第十八章（第3页）

楚烟渚看了他两眼，前蹄点点地面，一根细针分别在裴文和裴耀的额心扎了一下。

沁出来的两滴血飘到他面前，楚烟渚分别用圆润的小角碰了一下两滴血，将他们融合在一起。融合后的血像是起了剧烈的化学反应，翻滚着抽出泡泡。

楚烟渚和颜江叙盯着血泡看，裴文还是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翻滚几次后，血泡稳定了下来。

楚烟渚再用角一顶，分离开的两颗血珠飘进两人额心。

“结束了？”颜江叙没见过这种情况，疑惑地看向楚烟渚。

“不然呢？”楚烟渚仰头看了他一眼。

“哦～～～你这角这么神奇的吗？”颜江叙蠢蠢欲动，“来给我摸摸。”爪速极快地伸向目标，被一个闪身躲开了。

“你好烦！”楚烟渚给他手一脚，“别碰我！”

“别躲啊，来给我摸摸嘛！摸摸又不掉块肉！”

“走开啊你。”

“其实你是故意的吧？”

裴文道。

他能感觉到，那种仿佛丢了什么东西的感觉消失了，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从未有过的沉重疲惫。

“什么？”

楚烟渚两只前蹄踩着颜江叙的手，不理解地看向他。

“歌瑶炸开的时候，你只保护了他们两个。”裴文实在是扛不住这种从未有过的疲惫，挺拔的脊背终于弯曲，随便在身后靠上脏兮兮的墙面也不在乎了，“我好歹和他们在一起过。鬼气冲击会让人魂魄不稳，你是故意刺激……她的。”他一边的唇角动了动，似乎是想露出一个笑，但失败了，“经过这么一刺激，她就是不傻也会疯。”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楚烟渚松开蹄子，声音平静。浅色的瞳孔本就显得他的眼神冷漠，那张动物的毛脸上也看不出微表情，裴文看不透他在想什么。

他低下头，“呵”了一声，随后，就像一块雕塑一样，将自己和墙壁融合了似的。

他身旁的裴耀，眼中逐渐流露出几分迷茫。

“管她呢，反正不是什么好人。没杀人的话，大惩小诫也无所谓啦。”颜江叙抱起小小的一团，给他换了个舒服点的姿势窝着。

“是小惩大诫，文盲。”

“难道在你看来，你给的惩罚算小的吗？”

“……你之前不是还要我遵守法律吗？怎么现在在你嘴里就不遵守规则了？”

“喂喂，你有什么资格说我啊？”

“你们两个倒是清闲了啊……”许素瑜从旁边飘过来，整个人都快累出魂魄出体的错觉了，“他就算了，你这么闲，不过来帮忙吗。”

“啊，宝贝儿，什么？你说你饿了？我们回家吃饭吧。”颜江叙捏捏楚烟渚的蹄子，头都快埋到胸口了。

“不要给我逃避上班啊！”许素瑜伸手，“你闯出来的麻烦，就给我老老实实地跟着一起收尾啊！”

“我一晚上没睡你就这么狠心吗？”颜江叙双手举楚烟渚过头顶，躲开许素瑜伸过来的手，“唉唉唉唉，你咸猪手往哪碰呢你，人让你碰了吗你就上手。”

“我可去你的吧，人让你碰吗？”许素瑜骂骂咧咧地丢过来一个背包样的东西，“给你！拿了东西赶紧给我滚滚滚滚滚滚……！”

“谢了兄弟！”颜江叙接过来，凑近了，楚烟渚认出这是个猫包。

“来宝贝儿，试试合不合适。”颜江叙展开，向楚烟渚拍拍里面，“特意让老许给你拿了个新的。”

“……我不是宠物。”

“哎呀知道，但是咱俩打车去我家，你在这里头把蹄子藏起来，司机黑灯瞎火的也看不清你是猫还是鹿。但是你要是就这么上车，我怕咱俩今天真就不用睡了。”

“……”

“来吧宝贝儿，你想去见警察叔叔我还不想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