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第1页）
“他们公司推出的新品。”裴文继续捅刀子，“没什么实际效果，就是在求一个心理安慰。”
“作为产品经理，裴南柯应该是最了解这东西性能的人呢，你说这时候他让人把这些东西送过来，是为了什么？”
“你闭嘴！”歌谣看上去是崩溃的，“你闭嘴不要说了！”
“为什么不？你难道真的一直以为裴南柯会像你一样‘爱’自己的孩子？”裴文继续，甚至有几分步步紧逼的意味，“张助说，他把这些东西送过来，是因为老板想到了能让这些产品大卖的办法。”
“是，裴耀变成这样是我的原因——你们不是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吗？”
裴文看向嗑瓜子的颜江叙。
颜江叙感觉到视线，敬业地吐出瓜子皮，把东西极速收起来后，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其实很简单。杀的人多了，难免会缠上因果业障，就有了给自己换命的想法。当时也是年纪小，裴耀的命格干净，又正好满□□换命格的条件，我就请人把我和他的命格交换了。”说到自己杀人的时候，裴文面色都不改一下，似乎这说的不过是踩死了一只蚂蚁一样，“至于为什么又把命格换过去……”
裴文的视线落在歌瑶身上：“还得好好问问我这个亲、生、母、亲。”
“我知道她恨裴家人，但没想到这么恨，就是死了也不安生。”
原来如此。
楚烟渚想明白了其中的关窍。
歌瑶生前接触最多的就是裴耀，死后自然也缠着裴耀。
但没经过修炼的鬼是一群视力不详的家伙，更多的是靠感知找人。
命格转换后，歌瑶找上了裴文。为了拜托纠缠，裴文不得不把命格交还给裴耀，但业障缠身的命格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裴文也不想要，所以选了一个折中的办法。两人共享命格，裴文占着好处，厄运都会报复在裴耀身上。
他看向葛冰桂。
所以，当时在茶几下看见葛冰桂，想来不是意外。
死后就到了地府的她来到人界，一时不适应鬼的感知能力，也被这一手双命格的把戏糊弄住了。但毕竟是在冥王那过了路子的正规魂，还有地府公职的修为加身，很快就能发现裴耀并不是她要找的人。她虽然不明白，但是还是下意识跟在裴耀身边保护了他。
也正是因为那时候的裴耀需要她寸步不离的保护，她才没能及时去城隍报道。
但。
楚烟渚看向蹲在脚边，可怜兮兮的歌瑶。眼睛眯了眯。
她很弱。
“你也太烂好人了吧？”颜江叙明显也反应过来了，虽然语气里满是做作的嘲讽，但并没有实际的鄙夷，“所以当时你？”他看向楚烟渚。
“嗯，送她去了趟地府。”楚烟渚从容点头，“她自己又回来了。”
“……你也烂好人。”
“还有，随便乱开传送空间把活物或者东西传送到外界的行为也是违法的。”
“我养了你二十多年，最起码让你不愁吃穿，你居然敢这么对我儿子！”歌谣彻底翻涌起怒火，她想扑过去抓住裴文，两侧的保镖反应更快，一左一右架住她，将她禁锢在原地。
“最起码现在，这里可都是我的人。省省力气吧。”裴文垂下眼眸，睫毛的阴影落下，表情嘲弄，“你养我？是因为裴南柯，你才不得不捏着鼻子认下的吧？”他看向床上脸色发白的男人，“毕竟对他来说，自己对外可以是收养照顾自闭侄子的慈善家，但绝对不能是一个智商有问题的人的爸爸。要不是裴南柯反对，你恐怕早就在杀了我母亲的第二天就宣布裴耀是你儿子了。”
“……杀了，我？”歌瑶声音颤抖，难以置信地看着两人，由其是她的姐姐，“什么杀了我？姐姐？”
面对她的询问，歌谣显得比她更恐惧，“不！你听错了！”
“你还真是记性不好啊，妈妈。”裴文的声音紧跟着就像毒蛇一样缠上来，“你不记得了吗？”
相比起月黑风高夜，雨天更适合杀人抛尸。
至少裴文是这么认为的。
那天中午，打着伞，裴文点了一支烟。
烟雾还没散开，就被冰凉的雨水打散了。
“他们总说，烟能解人愁滋味。你小小年纪的，哪来那么多忧愁浸泡在尼古丁里，可少抽点吧。”
声音从身后传来，一辆小破奔驰摇摇晃晃地停在雨幕中，车上的人没有打伞，身上也依旧干爽。
“说说吧，又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男人视线落在车底盘上，“嚯，这血呲呼啦的，你杀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