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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4 我人生中的第一战(第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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壮汉到了跟前,我的右手慢慢的往后腰上靠拢,不过他似乎不著急动手,而是盯著我的脸说道:“有种啊,小孩儿。”

他一歪头,指著自己的头顶给我看,“缝了四针,还行。”

“是你先找茬的。”

壮汉指著承业说:“那个小子,张口闭口的骂我,怎么说?”

“自己干了什么事,心里没数?”

壮汉笑道:“服务不好,我干嘛要给钱,妈的都不出水儿!就这?也值一百块吗?”

“你想怎么著?”

壮汉说:“简单,一针一万块,四万。”

“要么,我也拿啤酒瓶给你开个瓢,但是少於四针可不行,多了也不行,就得是四针,砸不对就继续砸!”

他盯著我的时候,说话时都恨不得咬著牙,且瞳孔里散发著极为得意的光,因为他知道,他这二十多人,一旦打起来,今天非得把我打残废,甚至我很可能死在这。

因为一旦打起来,局势很难掌控,脾气上头之后基本就不顾后果了。

连带著我们身旁的三个女人,恐怕也得被那几个老娘们打一顿。

我说:“钱,我不会赔给你,因为我表弟也挨打了,他的医药费怎么说?”

“至於你说头的事,我不会给你砸,我用我的方式赔给你!”

说话间,我从后腰中抽出匕首,猝不及防的狠狠地插在了自己的左胳膊上,一瞬间就像有一根钉子打进了我的肉里,我板著脸,死死的盯著壮汉的双眼,在手腕上拉动匕首。

这把刀並不利,往下切的时候並不是那么顺,在割开皮肉的过程中有过好几次钝感,我始终摁著刀尖,贴著烟疤往手背方向划。

深夜的街头上,静的没有一丝声音,只能听见刀尖拉开皮肉时的咯吱咯吱声。

可能是小臂上没有太粗的血管?又或者我切的不够深,总之没有想像中鲜血往外涌的画面,只有从伤口中快速的沁出来一滴滴的血珠,然后在表面张力的作用下,一团连接一团,最后形成一条线,顺著我的手腕往下流。

但很快我就发现,即便是往外沁著血,也越沁越多。

因为这一刀,我划了足足十公分往上。

没等他们反应过来,我再次举起刀,朝著烟疤的下边狠狠的扎了下去,还是那股钝刀子拉肉的感觉,在一阵轻微的咯吱咯吱声中,又划出了一道將近十公分长的刀疤。

很快,被割开的皮肉里就像浮现出了一条直直的红色线虫,然后整个身体开始膨胀,膨胀出一颗颗豆大的血珠,隨著我收刀时的颤动,顺著我的胳膊滑落。

当我割完这两刀,左臂因疼痛而微微颤抖时,我仍旧死死的盯著壮汉的双眼,將自己的左臂自然垂下,一溜鲜血顺著我的胳膊,流淌到手背上,再从指尖上滴落。

自始至终,我的双眼都没离开壮汉的两个眼珠子,我直把他盯的眼神飘忽,不敢与我持续对视。

“我表弟挨的打,我不追究了。”

“我砸你一下,赔你两刀!”

“现在,你要是觉得这事平了,那就是平了。”

“你要是觉得不行,別说废话了,直接开打吧!”

我几乎像是一头红了眼的野兽,咬著牙恶狠狠的说:“我不管你今天带来了二十个人还是一百个人,谁他妈第一个动手,我就逮著他砍,我死之前一定先捅死他!”

驀地,我举起匕首,对准了壮汉的脸,愤怒吼道:

“打啊!我他妈看看谁敢第一个动手,我一定弄死他!”

我和刀尖,同时盯紧了壮汉。空气中瀰漫著血腥味,此刻但凡有一丝风吹草动,便是血肉横飞的搏杀。

对面那二十多条黑影,不再是模糊的一团,我能清晰地看到他们当中有人下意识地咽了口唾沫,喉结紧张地上下滚动;有人將手里的棍棒握了又松,鬆了又握,掌心沁出的汗水让木棍变得滑腻;还有几个年轻点的,眼神里既有凶悍,也有一丝被我这股不要命的狠劲震慑住的惊疑。

我像一头被逼到悬崖边的狼,全身的肌肉紧绷著,每一根神经都灼烧著,我的全部意志和视线都死死锁在壮汉那张阴晴不定的脸上,我能捕捉到他眼底深处一闪而过的犹豫和惊悸。

他带来的是一群人数的优势,但我赌上的是一条命,是豁出一切的疯狂。

大概十多秒,他们人群中的女人挤到前边,说道:“硕哥,算了,算了,人家还是小孩,算了。”

这个女人给了他台阶,又有一个女人出来说:“这大兄弟挺讲究一人,差不多得了。”

旁边的几个中年人也说:“这小伙子挺棍气,还了你两刀,差不多行了,咱也年轻过……”最后这句话,声音很小,但是被我听到了。

“承业,倒两杯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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