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8 每只飞蛾至少都会扑一次火(第1页)
在公交车站,我看到了一个双眼红肿的女孩下了公交车,刚走出后车门,看见我的一瞬间,眼泪再次夺眶而出。
她朝我跑了过来,我说:“咋了,咋了?”
赵露扑进我的怀里,抱著我就哭,我能感受到她心里憋了天大的委屈,只顾著哭了,哭的连呼吸都是一颤一颤的,话都说不囫圇了。
“好了,先別哭,回去再说。”
我是准备將赵露带到出租屋的,但是话说回来,赵露是张腾飞的女人,我单独带她回家,张腾飞怎么看我?小灰和周小晴怎么看我?
从小我就是一个极其有分寸感的人,所以我带著赵露回到了店里。
赵露一看见周小晴,立刻就抱住她,痛哭流涕,周小晴也赶紧问怎么了,她就是不说,一个劲的哭。
我想了想说道:“天冷,也没啥生意,关店吧。”
“咱们回去,承业!掂上『小太阳!”
后来我才知道,腾飞说过年足疗店生意好,那是老家,因为外边挣了钱的人,都会回去瀟洒一下,至於bj的冬天,太冷了,人们就像是冬眠的动物,不想动弹,所以我们的生意很冷清。
回到出租屋的时候,我们几个人面面相覷,只有周小晴搂著赵露,不停的安慰著。
屋子里只有赵露的哭泣,以及『小太阳缓缓摇动脑袋时发出的嗡嗡响。
等到赵露哭声渐渐停止的时候,我小声问了一句,“到底是怎么了,你跟我说。”
我这一问,她又哭起来了。
我拧了拧眉头,掏出手机给腾飞打了过去,“你跟露露咋了?她在我这,哭的很厉害。”
张腾飞不耐烦的说:“別管她。”
“这话说的,当年咱六个是一块来的,一块在这努力挣钱的,怎么能来一句不管?”
其实我隱隱猜到了是什么事,但是就像在老崔那里的时候,有些事不能让我说出来。
腾飞说:“你別管就行了。”
赵露忽然歇斯底里的对著我的手机喊:“张腾飞你要是个男人,你就现在回来!”
“哎,別吼。”我连忙伸手往下压,虽然白天院里没什么人,但我们在这里生活了多半年,早就习惯了轻声细语,不打扰別人。
我捂著手机出了门,在外边跟腾飞说:“飞哥,別的不说,咱大老爷们,有事了,该扛的时候站出来扛,你就打算这么拖著吗?没用的,有问题就把问题解决了。”
“你也上网看电视,看报纸,你懂很多东西,你对这个世界的认知並不局限,道理不用我讲,躲著有用吗?”
“你回来一趟吧,咱们也好久没聚了,算是聚一聚。”
过了几秒钟,电话那头说道:“行,我现在回去。”
掛了电话,我回到屋里,对赵露说道:“露露,我跟腾飞说过了,他一会儿就回来,但是我得提前说好,咱有事说事,一不能上手,二不能大喊大叫,这事我一定给你主持公道,行吧?”
赵露满脸泪痕的点了点头,又扑进了周小晴的怀里。
周小晴小声问:“露露,到底怎么了?”
赵露只是哭,哭著哭著哽咽了一句,“晴姐,我不想活了……”
“这话说的,到底怎么了?你说呀!”
四十多分钟后,腾飞回来了,一身牌子货,头髮梳的油光鋥亮,双手插兜,一副老板派头。
就连椅子都不是用手扶的,而是用脚勾了一下椅子腿,这才坐下。
坐定后,就是翘著二郎腿,点了一支烟,也不说话。
刚抽了一口,像是想起了什么,又突然掏出烟递给我,同时又对著承业晃了晃,我一看,软中华。
他跟半年前不一样了,半年前他眼里流淌著还算柔和的光,现在他的眼睛不像是人眼,更像是一双鹰眼,眼里没有对苍生的怜悯,只有对捕食的专注。
这种目光是很冷的,像北方的冬天。
“挺牛逼,阿。”我揶揄他了一句,又说道:“刚抽完。”
他也不在乎,反手就把烟装进了兜里,说道:“说唄。”
“你俩之间怎么了?”我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