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适当的示弱对自己有利,这是她多年以前学到的生存法则。
更重要的是,她想借这话试探——他有没有听到她和姜雨晴的通话?又听到了多少?
孟冉也说不清为什么自己会如此如临大敌,或许是巨大的信息差让她天然陷入了弱势,又或许是陈肃凛周身那股冷冽的气场激起了她本能的防备。
况且种种迹象都表明,他们的婚姻可能另有隐情。
她不可能天真地认为他是一个深情的丈夫,会满心喜悦地欢迎她这个失踪了五年的妻子回家。
或许他根本不爱她,或许这场婚姻是一场交易,又或许……
无数猜测在脑海里盘旋,孟冉望着男人那张极为英俊的脸,试图看出些端倪。
无论是担忧,无所谓,还是厌烦,至少能让她看清他对自己的态度。
然而陈肃凛只是轻点了下头,神色几乎没有变化:“那你们聊了些什么?”
孟冉心里掠过一丝失望,含糊应道:“就是随便聊了聊以前的事情。”
陈肃凛:“比如赵延舟?”
孟冉愕然。
她以为,就算他听到了,也不会这么快就把这个名字摆到台面上。
说好的成年人之间要保持体面的呢?
木已成舟,否认也无济于事。
孟冉定了定神:“是。”
话音落下,陈肃凛的唇边溢出一声极为短促的,像是嗤笑的气音。
他看着她,眼底翻涌着她读不懂的情绪:“听他们说找到了你,我没敢睡觉,坐了十个小时的飞机赶回来。”
“除了赵延舟,你就没有什么想问我的?”
孟冉被问得怔住,摸不透他这突如其来的质问从何而来。
若是其他沉不住气的普通男人,她或许还能理解成是吃醋,可陈肃凛显然不是这样的人。
孟冉只觉得眼前的局面越发脱离掌控。
她对面前的这个男人几乎一无所知,猜不透他的心思,甚至连他对自己“死而复生”究竟是喜是悲,都无从判断。
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他的问题。
度秒如年的安静过后,男人的嘴角忽然又极其轻微地勾了勾,像是在笑。
“没什么。”陈肃凛温声道,“你好好休息,有事叫杨管家。”
男人的语气可以称得上是温柔,仿佛刚才的冷声质问是她的幻觉。
孟冉脱口而出:“那你呢?”
陈肃凛:“去幼儿园,接我们的女儿回家。”
孟冉茫然看着男人的身影消失在楼梯转角。
不知过了多久,她才回过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