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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永远的告别(第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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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从窗帘缝漏进来,照在她身上,皮肤冷白得像一尊浸在水里的瓷器,腰肢纤细,臀线却收得又圆又紧,像一弯被精心削好的新月。

她爬回床上,动作比来时更慢。

先把冰凉的脚塞进被窝,再一点点挪回去,重新贴上他滚烫的胸膛。

熊爷在睡梦中皱了皱眉,手臂本能地又圈过来,掌心正好盖在她心口,像盖住一只乱跳的鸟。

玉梨闭上眼,睫毛湿漉漉地贴在脸颊。

她听见自己心跳得快要炸开,却又一点点慢下来。

她祈祷。

不是祈祷他平安飞走。

是祈祷那片小小的药片,能像钉子一样,把他钉在原地,钉在这片他亲手把她按进泥潭的土地上。

窗外,天色一点点泛青。

熊爷的呼吸平稳有力。

而玉梨睁着眼,在黑暗里笑了一下。

笑得极轻,极冷。

像一朵花,在最深的夜里,悄悄把毒刺亮了出来。

六点四十,天还没完全亮,机场快线已经开始轰隆隆地往外跑。

熊爷拖着行李箱,回头看了一眼。

玉梨站在安检口外,头发随意挽在脑后,脸上没化妆,唇色淡得像被水洗过。

她穿一件灰色长风衣,扣子系到最上面一颗,整个人显得又冷又薄。

他抬手,像以前那样,随意地往她臀上一摸。

隔着布料,那把肉还是软得过分,弹性惊人,像一握就能掐出水。

他没说话,只是指腹在那弧度上停了两秒,像在确认什么,又像在留恋什么。

玉梨没躲,只是垂着眼,睫毛在眼下投出一小片阴影。

熊爷收回手,拉着箱子转身,背影很快被人群吞没。

没有告别,连一句“保重”都没有。

就那么干脆利落地走了,像撕掉一张用过的纸。

玉梨转身,踩着高跟鞋,一步一步往外走。

鞋跟敲在地面上的声音清脆、规律,像一把小锤子,似乎想把过去那段烂掉的日子一寸寸钉进棺材里。

她等着。

在等一个电话,或者一条新闻。

等那片她亲手塞进他衣袋的药片,在某个海关的X光机下或者警犬的嗅闻下,开出一朵刺眼的复仇之花。

到时候,她会站在阳台上,对着夜空轻轻地说一句:“再见。”

这一次,才是真的再也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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