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七章 机制怪是这样的（第2页）

“胡说！”霍雨浩怒喝。

“你以为那个‘未来的你’为何能穿越时空？黄金树虽有涟漪效应，但绝无可能让一个完整意识跨越时间长河降临现世。除非……有人在背后推动。”

“谁？”

“神。”暗蚀冷冷道，“准确地说，是那些惧怕人类进化的‘旧神’。他们不允许凡人拥有自主选择命运的权利，于是设下循环：每当人类接近突破枷锁之时，便会降下灾劫，迫使你们依赖‘神赐之力’生存。而所谓的‘天使议会’，不过是他们精心设计的新牢笼??名义上守护自由，实则用信仰与律法重新编织奴役之网。”

霍雨浩浑身一震。

他想起那枚徽章上的图案：展翅天使手持剑与书，象征武力与知识的统一。可若有一天，这柄剑指向异见者，这本书成为禁锢思想的典籍呢？

“所以你是来阻止这一切？”南水月试探性地问。

“我不是救世主。”暗蚀冷笑，“我只是来播种怀疑。因为只有当你们开始质疑‘正确的事’，才有可能真正摆脱操控。”

话音未落，他身形开始虚化，如同雾气消散。

“等等！”霍雨浩急声喊道，“如果你说的是真的，那我们该怎么办？！”

暗蚀的身影停顿片刻，背对着他们，声音渐远：

“找到真正的起源……去问问，第一只凤凰，究竟是如何诞生的。”

随即，彻底消失。

夜风骤起，卷走最后一丝残留的气息。

霍雨浩僵立原地，脑海中翻涌着无数疑问。南水月轻轻握住他的手，发现竟满是冷汗。

“你相信他的话吗？”她低声问。

“我不知道。”霍雨浩缓缓摇头，“但我必须查下去。如果连‘希望’都可以被设计，那我们所坚持的一切，又算什么？”

***

三日后，史莱克临时藏书阁。

霍雨浩翻遍古籍，查阅历代关于武魂起源的记载，却发现几乎所有文献都在关键处缺损或模糊处理。唯一一条线索出现在一本残破的《上古魂师纪事》中：

【……昔年天地初开，九大本源共存：光、暗、火、水、风、雷、土、生、死。彼时并无武魂之说，众生皆以‘灵契’沟通自然之力。直至‘双羽降世’，一金一黑，各执光明与黑暗权柄，始有魂力分化，万类觉醒专属能力。世人尊其为‘始祖凤凰’，建庙祭祀，奉为神明……】

“双羽……”霍雨浩手指轻点文字，“金与黑……光明与黑暗……难道说，最初的凤凰本就是一体两面？”

“也就是说，龙逍遥和叶夕水的武魂，并非人为制造，而是继承了最原始的本源？”南水月站在身后，看着羊皮卷轴上的插图??两只巨大凤凰缠绕飞舞，羽翼交织成太极般的图案。

“很有可能。”霍雨浩沉声道，“如果真是这样，那所谓的‘邪魂师’与‘正道’之争，从一开始就是一场被操纵的内斗。一方代表光明神性，一方承载黑暗权能，彼此对立却又互为依存，永远无法真正消灭对方。”

“就像阴阳。”南水月轻叹，“缺一不可。”

“所以穆恩镇压邪恶千百年，其实也只是在维持系统的稳定？”霍雨浩苦笑，“他不是英雄，而是管理员。”

南水月沉默片刻，忽道：“那你打算怎么办？揭穿一切？还是继续维持这个‘谎言’？”

“都不能。”霍雨浩合上古籍，目光坚定，“我要打破它。不是靠暴力推翻，也不是靠谎言替代谎言，而是让所有人知道真相??我们不是任何神的容器，不是凤凰的傀儡，更不该被过去定义。我们可以选择自己的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