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56章 你们失败的原因（第1页）

老章这家伙直接的就回去准备弄人去了肯定要找一个大明星来把这个事情热度给提高一下，如果说热度不够的话，那救不了自己的儿子，老章就白费功夫了，所以赶紧回去，然后得计划计划好，怎么样把这个事情给搞搞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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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章听完小黑胖子这番话，心里头沉甸甸的，像是压了块石头。他看着眼前这个曾经在台上嬉笑怒骂、逗得全场捧腹的男人，此刻却满脸沧桑，眼神里透着一股子说不出的疲惫与悲凉。他知道，这不是矫情，也不是卖惨，而是实实在在的无奈??一个把命都押进相声里的人，才敢说出这样的话。

“刚子啊……”老章叹了口气，声音低沉，“你说这些，我听着心里不是滋味。可你说得对，这个行业，确实是越来越难了。不光是相声，整个文娱圈，都在变。以前咱们讲的是功底，是传承，是十年磨一剑；现在呢？流量为王，热搜定生死，谁火谁有理，谁吵谁占便宜。你说你拼死抢救下来三百多段传统相声，可外面的年轻人有几个知道什么叫‘贯口’？什么叫‘包袱’？他们打开手机，刷个短视频，三十秒乐完就走人，哪还有耐心听你抖一个五分钟的‘柳活儿’？”

小黑胖子苦笑了一下：“师叔，您说的我都懂。可正因为这样，我才更不敢松手。我怕我一撒手，这根线就断了。三百段也好，两百段也罢，只要还有人在听，我就得说下去。我不图振兴，也不指望重回黄金年代，我就想让后人知道??我们这一代人，没把祖宗的东西彻底弄丢。”

老章点点头，拍了拍他的肩膀：“你能这么想，你师傅在天之灵，一定安心。可话说回来，你也别把自己逼得太狠。你已经做得够多了。别人拼一辈子都未必能撑起一个行业，你一个人扛着这么大摊子，身体吃得消吗？精神受得住吗？我看你最近脸色都不太好，是不是又熬夜改本子了？”

“嗨，习惯了。”小黑胖子摆摆手，“晚上睡不着就翻老资料，看看还能不能挖出点新东西来。有时候做梦都在背词，梦见自己上台忘词，观众嘘我，醒了满身冷汗。我也知道自己有点魔怔，可没办法，脑子里全是这事。我现在带的那几个徒弟，资质都不错，可他们毕竟年轻，理解不了那种‘一字一句皆心血’的感觉。我得一遍遍教，一遍遍抠，生怕他们将来登台时丢了规矩。”

老章沉默了一会儿，忽然道：“要不……你考虑换个方式传播？比如录成音频专辑，或者做一套系统的教学课程？现在不是兴什么‘非遗传承’嘛，你可以申请些扶持资金，正儿八经地搞个‘传统相声保护工程’。这样既能留下资料，也能让更多人接触到真正的相声艺术。”

小黑胖子眼睛微微一亮，随即又暗淡下去：“想过，也试过。去年我和平台谈了个项目，准备出十套经典相声合集，配讲解、配谱系图、还请了几位老前辈出镜回忆。结果呢？上线三个月，总播放量不到二十万，评论区清一色问‘这是不是德云社的新梗？’人家根本不在乎这是不是‘非遗’，只关心好不好笑，能不能当表情包用。投资方一看数据不行，立马撤资。最后那批录像带现在还堆在我仓库里积灰。”

老章听得心头一酸：“这年头，认真做事的人反而活得最难。”

“可不是嘛。”小黑胖子自嘲一笑，“所以我现在学会了妥协。舞台上该玩梗就玩梗，该接热点就接热点，甚至有时候还得刻意制造点‘人设冲突’来拉流量。我知道老一辈听了会骂我没出息，可我不这么做，剧场门票卖不出去，团队发不了工资，底下那几十号人吃什么？我总不能让大家跟我一起喝西北风吧？”

他说着，语气渐渐低沉：“有时候我自己都怀疑，我到底是在拯救相声，还是在一点点把它变成另一种娱乐消费品？明明是为了守住根脉，结果却不得不随波逐流。就像一棵树，为了活下去不断嫁接新枝，到最后，它还是原来的那棵树吗？”

老章无言以对。

夜风吹过街角，卷起几片落叶，在路灯下打着旋儿。两人并肩站着，影子被拉得很长。

过了许久，老章才缓缓开口：“刚子，你知道叶明为什么肯帮你牵线吗？”

小黑胖子一愣：“因为他给您面子吧？再说了，他也算是半个文化人，对这类事多少有点敬畏心。”

“不全是。”老章摇头，“我后来私下问过他助理，他说叶总听说你要保传统相声，特别动容。你知道为什么吗？因为叶明小时候学过评弹，他父亲是个曲艺爱好者，家里藏了不少老唱片。他说他亲眼见过一门艺术是怎么一点点被人遗忘的。所以他跟我说??‘如果今天我不帮刚子，将来等我想回头找那段《珍珠塔》的时候，可能连个录音都找不到了。’”

小黑胖子怔住了。

“他还说，”老章继续道，“娱乐圈可以浮躁，资本可以逐利，但总得有人守着点‘慢功夫’。否则这个圈子就真的只剩皮肉，没有骨头了。所以他愿意帮你，不只是因为你是我师侄，更是因为你做的事，让他看到了一种可能性??哪怕微弱，但也真实存在着：在这个人人都追求速成的时代，依然有人愿意花十年去打磨一段三分钟的开场白。”

小黑胖子眼眶有些发热。

“所以啊，”老章语气温和，“你不是守墓人，你是点灯人。也许现在的光很弱，照不远，但只要你不熄灭，总会有人看见，总会有人跟着走上来。你不用非得救整个行业，你只需要确保这条火种不断就行。剩下的事，交给时间，也交给后来者。”

小黑胖子深吸一口气，用力点了点头。

就在这时，手机响了。是助理打来的。

“师父！好消息！”电话那头声音激动，“央视文艺频道刚刚联系咱们，说要策划一档‘中华曲艺寻根记’系列纪录片，第一期就想拍您！主题就是‘抢救濒危相声文本’！导演组明天就来京，想实地采访您的团队和那些老艺人后代！”

小黑胖子愣住，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真……真的？”

“千真万确！而且他们明确说了，这不是综艺，是严肃的文化记录项目！预算充足，播出平台包括央视一套、纪录频道，还会同步上线学习强国APP！影响力绝对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