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银(第4页)
南宫月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能冻结血液的寒意。
“流光”剑身饮血无数,却依旧光洁如新,再多的鲜血都会顺着铭刻完美的血槽瞬间流逝,不留痕迹。那北狄小头目被剑身上反射的寒光和南宫月那杀神般的气势吓得魂飞魄散,只觉得眼前这个的男人,此刻比草原上最凶恶的狼王还要可怕!
他大气不敢出,牙齿咯咯作响,颤-抖着抬起另一只没被废掉的手,指向了船舱深处、那间垂着厚重绸帘的密室所在的隐秘方向。
“很好……改恶从善了啊。”
南宫月语气森然,带着一丝嘲讽,
“留你一命。”
话音落下,他手腕一翻,用剑柄重重砸在那人颈侧,将其彻底击晕过去。
下一刻,他甚至没有走门,腰身猛地一拧,整个人如同灵猫般,直接从那扇被他撞破的窗口翻身而出,身影一闪,便已跃上了画舫更高一层的舱顶,目标直指那间隐藏着罪魁祸首的密室。
整个过程快如闪电,南宫月从破窗而入到控制全场、逼问线索、再到翻身而上,不过短短数十息之间!
船舱内,只留下一地血污狼藉和横七竖八的尸首,以及被护在中间、看得目瞪口呆、几乎忘了害怕的赵琰和两名心有余悸的护卫。
………
隐秘舱室内,那北狄头目和南疆代表几人原本正志得意满,觉得抓捕一个乳臭未干的纨绔子弟和两个护卫,简直是手拿把掐、易如反掌。
他们甚至已经悠闲地斟满了酒,准备事成之后庆功。
外面传来的打斗声和惊呼声,在他们听来,自然是自己派出的那十几名精锐好手在轻松料理护卫、擒拿目标的动静。
然而,不过数十息的功夫,外面的打斗声、惊呼声,甚至所有的声响,都骤然停止了。
整个画舫陷入一种死寂般的安静,只剩下河水轻轻拍打船身的汩汩声。
这反常的寂静让舱内几人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不约而同地吞了口唾沫,心中同时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不对劲!”
北狄头目猛地放下酒杯,脸色骤变,
“出岔子了!抄家伙!”
几人立刻抽出随身的弯刀和淬毒的短刃,如临大敌地紧盯着舱门方向,全身肌肉绷紧,准备应对任何可能破门而入的袭击。
他们屏息凝神,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那扇门上。
然而,袭击并非来自门前。
“轰隆!咔嚓——!”
一声巨响猛地从他们头顶上方传来!
只见舱顶那看似结实的木制天花板,在某种恐怖巨力的冲击下,如同纸壳般脆弱地破裂开来!
木屑纷飞间,一道黑色的身影如同陨石般骤然砸落!
黑影闪过,剑芒如电!
其中一人甚至还没看清来人的模样,就只觉得喉间一凉,所有的声音和气息瞬间被切断,他瞪大了难以置信的眼睛,捂着喷溅出鲜血的喉咙,直挺挺地向后倒去。
旁边的南疆代表反应极快,见同伴瞬间毙命,惊骇之下,下意识地就想抬起手臂,用藏在袖中的毒箭吹筒暗算来人。
可他的手臂才刚刚抬起,甚至还没凑到嘴边,就只见那刚落地的黑影头也未回,只是反手随意地一挥。
“噗嗤!”
一道细微却尖锐的破空声!
一根细长的、顶端还沾着些许暗红糖渍的竹签,竟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和力道,精准无比地洞穿了他的手掌,将他那只正准备行凶的手死死地钉在了地板上。
如果白晔在此,他一定能认出,那根威力惊人的竹签,正是方才南宫月吃完糖葫芦后,顺手插在腰带上的那一根!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