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第12页）

盒子的盖子上，用银色的字体镌刻着一行小字：【附属收藏品：人偶No。86原始意识备份】。

这个盒子，将会和那具即将被送往拍卖会的、名为“林婉”的肉体一起，作为一件“赠品”，交付给未来的买家。

或许，它会被买家随手丢进抽屉的角落，与一些旧文件和杂物为伴。或许，它会被当作一件奇特的装饰品，摆在书架上，落满灰尘。

几十年，几百年，甚至几千年过去，只要没有特定的、能够破译其内部数据并重新激活的超级计算机，林婉的灵魂就将永远地被囚禁在那永恒凝固的一瞬间。

她将永远保持着微笑，永远对“新生”充满希望，却永远地、彻底地，被世界所遗忘。

这是一种比死亡更彻底的湮灭。是一种连绝望本身都无法感受到的、最极致纯粹的绝望。

当林婉的意识被彻底抽离，封存于那枚冰冷的水晶U盘中的瞬间，躺在体验舱里的那具完美肉体，迎来了它作为“物品”的新生。

那双原本紧闭的眼眸，缓缓地机械睁开了。

那是一双剔透如琉璃的眼睛，瞳孔的颜色依旧是温柔的深棕色，但此刻，里面却空无一物。

没有了灵魂的光彩，没有了情感的波动，只剩下一片死寂的、程序化的空洞。

它们能反射出实验室里冰冷的蓝色灯光，却再也映不出任何有生命的倒影。

体验舱的舱盖无声地滑开，束缚带自动松脱。

“指令：苏醒。执行基础功能自检。”一个毫无感情的电子合成音在空旷的实验室内响起。

人偶86号，也就是林婉的身体，对这个声音做出了反应。

她僵硬地、一顿一顿地坐了起来，动作精准得像一台刚出厂的机器人。

她的目光呆滞地扫视着前方，脖子的转动带着轻微的“咔哒”声。

【控制程序V3。0启动成功。】

【生物体征正常，神经连接率99。99%。】

【运动系统模块正常。】

【生殖系统模块（前穴后庭）待机。】

【口腔功能模块（舌部咽喉）待机。】

【语言协议待机。】

【人格数据库为空。请加载人格模块。】

一连串的数据流只在她的脑海深处闪过。

“指令：站立。”

人偶86号的双腿以一种略显笨拙但绝对稳定的姿态踩在地上，缓缓地站直了身体。

她身上那套圣洁的巫女服，因为刚才的改造而显得有些凌乱，但她毫无所觉。

她就那样赤着脚，一动不动地站在冰冷的地板上，像一尊等待指令的雕像。

实验室的另一端，几个穿着白大褂的研究员正围在一块巨大的虚拟屏幕前，屏幕上显示的，正是人偶86号的内部系统界面。

“素体素质极高，与控制程序的兼容性堪称完美。”一个年轻的研究员兴奋地说道。

“别急，好戏才刚开始。”为首的、一个看起来年纪稍长的资深研究员扶了扶眼镜，眼中闪烁着冰冷而狂热的光芒，“开始加载标准人格模块。让我们看看，这件‘SS+’级的艺术品，能给我们带来什么样的惊喜。”

他伸出手指，在虚拟屏幕上轻轻一点。

【开始加载人格模块：淫荡教师。】

数据流如同瀑布般涌入人偶86号的大脑。她那空洞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微不可察的蓝色光芒，随即，一种全新的气质，从她身上散发出来。

她的站姿发生了微妙的变化，腰肢不自觉地挺得更直，臀部微微向后翘起，形成一个诱人的弧度。

她的嘴角，勾起一抹带着知性与挑逗的、若有若无的微笑。

她抬起手，用手指优雅地扶了扶自己鼻梁上那本不存在的眼镜，目光变得锐利而充满侵略性，仿佛正在审视着一个不听话的学生。

“指令：切换人格，淫荡教师。进行状态回应。”

人偶86号的嘴唇轻启，那被植入了语言协议的声带，在程序的驱动下，发出了一个略带沙哑、充满磁性的成熟女声，与林婉原本温柔的声线截然不同。

“好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