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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花妖着实可恶!”沈冰澌忽然提起胜邪剑,就要往封天法阵里闯,“这样拖着,什么时候是个头?不如叫它出来,和我手中的胜邪剑一较高下!”
江裁诫官摇头:“冰澌,你还不懂吗?那花妖若是愿意出来与我们一较高下,你江大哥不说有这个自信,至少也不会在它手中落败,可问题就出在,它不愿意出来。”
“江大哥说得在理,那花妖诡计多端,能躲在背后兴风作浪,为什么要出来?它不出来,都已经闹得这里鸡犬不宁……”容谢拉住沈冰澌,不让他冲到行事,“此事还需从长计议。”
“哈哈哈哈,还是容公子了解我,能躲在背后操控全局,为什么要出来?”末位长老发出一阵怪笑。
沈冰澌握着胜邪剑,立刻转向末位长老。
“是啊,君王坐镇明堂,将军决胜千里,我有这么多爱将强兵,何必亲自出手?”倒二位长老也扬起头来,面带微笑、目光空洞地直视前方。
“可惜了,竟然被他们想出这种阴损法子,为了将我困住,不惜以身固阵,”第三位长老抬起头,接着倒二位长老的话说下去,他的表情也和先前两名长老如出一辙,带着诡异的微笑,说着言不由衷的话,“天下第一大宗门的宗主、长老,都成了我的花下之臣,我却无法带他们去见我的魔主,这般丰功伟绩,只有你们两个无足轻重的人看见,实在是太可惜了。”
“……”
容谢和沈冰澌紧盯着眼前这诡异的一幕,五名守阵长老依次抬起头,说出一段根本不符合他们身份的话,一个说完低下头,紧接着另一个就抬起头继续说。
这般如同演奏编钟般可怕的控制力,竟然来自一只不久前还不为世人所知的花妖,实在是太难以置信,不敢想它成长的速度有多么快。
难道这就是魔的力量?数百年前,妖魔肆虐人间,修界前辈付出血与生命的代价,才将它们击退,那一次神魔战争,导致修界的大能直接断代,现在有名的修士,都是神魔战争之后出现的……如果每一个妖魔都有花妖这样可怕的成长速度,不敢想当年的前辈们究竟是怎么击退它们的?现在,这一代还未长成的修士,又要怎么对抗再次冒头的妖魔?
容谢和沈冰澌都感到心中沉重,和平的日子那么短暂,时代开始向他们展露出黑暗的獠牙,而在此之前,他们根本没有意识到,和平的环境是多么珍贵、脆弱易碎。
“你刚才说魔主?”沈冰澌紧盯着正在说话的长老,问道,“那是什么东西?”
“哈哈哈哈哈……”长老垂下头,这次发出畅快大笑的是玄天宗宗主,“我说过吗?你们听错了吧。你们这些渺小的人,根本不配提祂的尊名,魔主如天一般浩大,如海一般深邃,等到祂君临天下,你们自然就知道祂的尊容。”
如天一般的魔主,那不就是……
容谢眉头一跳,一股不祥的预感笼上心头。
“沈冰澌!”宗主突然抬高声音,脸色也由诡异的微笑变成了怒容,“你知不知,他们会变成这样,都是因为你!若不是你意志薄弱,道心破碎,也不会害的玄天宗灭宗在此!”
沈冰澌还在思索魔主的事,猛然被骂了一脸,指了指自己,疑惑道:“我?”
“你,就是你!”宗主怒不可遏。
“关我什么事?我又不是玄天宗宗主,玄天宗灭宗的事还能赖到我身上了?”沈冰澌觉得十分可笑。
“当然怪你,你若是道心如铁,此刻便可跨过这道结界,手刃此妖孽,履行你除魔官的职责!”宗主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可是,你却沉迷低级欲|望,非要和你的挚友结为道侣,为了这种小事,你竟然抛下除魔官的职责不顾,害得我们全都要葬身在这里!”
沈冰澌听到这话,简直想捧腹大笑:“容儿,你听他胡说八道些什么,他自己被妖怪附身,受不住自己宗门,竟然还想把黑锅扣在我身上——容儿?”
沈冰澌转过头,却看到容谢脸色发白,目光低垂,似乎真的对宗主的指控难以推托,心中充满负罪感。
沈冰澌捉住容谢的手,叹气:“容儿,你还真听进去了?这件事里就数你最无辜,如果我要承担千分之一的责任,那你只用承担万分之一的责任,你的责任就是长相性格都太可爱了。”
“……”容谢转回头来,勉强笑了一下,“不要当着前辈们的面胡说八道。”
“没有胡说八道,没有你,我一定会继续修无情道,修到天荒地老,修到原地飞升,连陆应麒都没有我速度快。”沈冰澌一通口花花,容谢心里的负疚感被冲淡了一些。连沈冰澌都不知道,容谢心里有一处隐忧之地,不经意被宗主挑破……
“喝,还说我冤枉你,你现在自己承认了吧?”宗主冷笑道,“就是因为你身边这个挚友,你道心破碎,现在修为连筑基都没有了吧?一点灵力都使不出来,还来这里逞英雄,口口声声说什么来帮忙的?你能帮上一点忙吗?你能赶走我和长老们身上的花妖吗?”
“怎么不能?”沈冰澌举起胜邪剑,“只是需要你们付出一点代价,我可不知道花妖附着在你们哪个人身上,为了避免花妖漏网,我要在你们每个人身上刺上几剑——”
“沈冰澌!”这回不悦发声的是江大哥,“不要乱来,这里不需要你,速速退去。”
“可是……”沈冰澌没想到江大哥竟然会断然拒绝他的帮助,一丝隐秘的挫败感爬上心头,某种程度上来说,江大哥更像他的师父,在他的人生中充当着引路人的角色,被江大哥否定,对沈冰澌的打击还是挺大的。
“风宗主,请你自重,不要和一个小辈一般见识。”江大哥转过头,对身旁坐着的宗主说道。
宗主却不为所动,继续向沈冰澌叫嚣:“怎么?怕了?一开始就不要端除魔剑圣的架子啊!你现在不过是一个小小的炼气剑修,连天玑坛的正门都进不来,还要向你江大哥送信,才可怜巴巴地被放进来,你不承认?”
沈冰澌气性极烈,最讨厌别人否定他的实力,听到这话,牙齿咬得咯咯响,胜邪剑在剑鞘中也震动不休,仿佛能体会到主人的愤怒之心。
“风宗主!”江大哥的声音扬起来。
忽然间,沈冰澌冷笑一声,方才剑拔弩张的气势骤然撤去,他双手抱臂,又恢复了那种什么都不放在眼里的态度:“兀那花妖,你不会真的以为,模仿玄天宗宗主的语气,就能激我进去刺你,好让你上了我的身,从法阵里溜出来吧?”
宗主一哽,笑道:“沈冰澌,你别给自己找台阶下了,什么模仿我的语气,现在这些话,就是我本心所发。”
“哦?那你怎么证明你没有被花妖附身呢?”沈冰澌问道。
“这……这要我怎么证明!我就是宗主!难道还要我证明我就是宗主吗?”宗主气结。
“胡搅蛮缠,你刚才才被花妖附身,还吹嘘了一番什么魔主。”沈冰澌指出宗主说话前后矛盾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