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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顿了顿,又抬头盯着谢临洲,语气带着点小得意的威胁:“下次玩你得让我先选牌,不然我还是不跟你玩了。”

谢临洲捏了捏他鼓起来的脸颊,故意逗他:“好好好,让你先选。那赢了的人,是不是该给输了的人点奖励?”

阿朝愣了愣,随即把刚赢的地契分出一张良田递过去,别扭道:“给你这个,下次可不许再让我连输三把了。”

谢临洲没接过来,摇头,“我可不是要这个。”他在小哥儿嘴上偷了个香,“我要这个,你下回亲我一口,我就会输掉了。”

阿朝哪能不知道方才他的好夫子都在让着他,他笑眯眯的背过身去,“那我阿朝就大发慈悲亲你一口吧。”

第62章

午睡过后,温泉小院里还浸着暖融融的水汽。

厢房内地龙烧得暖,阿朝呈现一个大字型睡的天昏地暗,迷迷糊糊间听见写声响,半睁开双眼,看过去。

只见谢临洲被年哥儿服侍着,披上玄色大氅,理好发冠,正准备往外面走去。

阿朝艰难的将自己撑起来,睡眼惺忪,“夫子,你这是要去哪儿?”

谢临洲快走几步过来,捧着小哥儿的脸颊,眉眼柔和,“方才师傅派人过来,问我醒了没有。说后院那几株朱砂梅开得正好,约我去瞧瞧。”

当时,他已经醒来,小哥儿又要抱着他的手臂睡觉,他只能躺在床上,想事情。

“那你去吧,我待会洗把脸也去找襄哥儿他们玩。”阿朝脑子呈现迷迷糊糊的状态,瓮声瓮气。

让年哥儿照顾好人,谢临洲出门,接过青砚递来的油纸伞,伞面是素雅的竹青色。

方才风里已夹了些细碎的雪,若是不撑伞,待会雪化在身上,难免要喝一顿姜汤。

他握着伞柄迈步,青砚亦步亦趋跟在身侧,两人踏着湿润的青砖往后院走,清新的雪花混着泥土与梅香的气息扑面而来。

才转过温泉池的转角,便见先前零星飘落的梅瓣此刻铺了薄薄一层在青石路上,透过竹林的缝隙望去,前方的梅花林已渐入眼底。

朱砂梅本就生得高大,此刻满枝满桠缀着花苞与绽放的花朵,雪花中更显朦胧雅致,花瓣被雪水打湿后,红得愈发浓烈,顺着枝干往下滴着细碎的水珠,落在池边的青苔上,晕开浅浅的湿痕。

青砚指着隐约可见的梅林,笑道:“公子,这处的梅林美不胜收,若传出去被那些个文人雅士知晓,不免要争先恐后而来,赏花作对。”

谢临洲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附和:“是一处美景。”他一顿,又想:“若是蓝家人有那个心思,做一处梅林给文人学士,那赚的可就说了。”

说罢,又觉得是自己俗了。

走几步,又见几枝青绿色的花萼从红梅间探出来,花瓣是淡淡的乳白,沾着雪水更显莹润,与旁边热烈的朱砂梅相映,倒生出几分清雅别致。

“先前只闻梅香,倒不知雪中赏梅更有韵味。”谢临洲的脚步没有停,目光掠过整片梅花林。

不远处,薛大人身着藏青锦袍配着藏青色大氅,手里还牵着个约莫十三四岁的少年,此少年乃是他的小儿子薛承晏。

一旁的李祭酒则坐在凉亭中,赏着面前的一片梅林。

雪花中,梅枝的虬曲姿态愈发清晰,有的像龙爪般伸向天空,有的则低垂着,似在饮水,枝头上的花苞或含苞待放,或全然舒展,每一朵都透着生机。

见到谢临洲出来,薛大人笑道:“方才还同你师傅说,这梅香混着温泉的暖意,倒是比京城里的梅园多了几分意趣。方提到你,你便来了。”

谢临洲颔首,笑了笑,坐在李祭酒身旁的位置,“此处倒是个闲聊的好去处。”

凉亭处在梅林中央,四处八方都是梅花,在午后的阳光下泛着细碎的光,风一吹,落梅簌簌,飘了几片在几人的肩头。

客套了几句家常话,薛大人看着儿子小心翼翼拈去梅花的模样,忽然转向谢临洲与李祭酒,语气里带了几分郑重:“李兄,临洲都是科举出身的栋梁,今日有件事想请教。晏儿明年便满十五了,我想着让他下场试试乡试,不知二位觉得他如今的学问,还差些什么?”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他虽为夫子,但对自家小儿子多的是不自信。

闻言,谢临洲的目光落在薛承晏身上,今日早一早他们几人闲聊之时,这少年虽不多言,却总在听大人谈论诗文时悄悄记着,眼神里满是认真。

他斟酌片刻,温声道:“早上见承晏写的《咏梅》诗,字句间颇有灵气,只是议论稍浅。若想备战乡试,不妨多读些史论,学着以史为鉴谈时政,再者,策论的章法还需再打磨。”

李祭酒也点头附和:“临洲说得在理。乡试不比童试,考官更看重经世致用的本事。我看晏儿心思细,可让他多关注民生疾苦,比如近年南方的水患、北方的边粮问题,这些都是策论里常考的题目。平日也可让他多写几篇策论,我与临洲都能帮着批改。”

他家几个儿子,只有二儿子在读书一事上有天赋。

薛承晏听得连忙躬身行礼:“多谢谢叔、李伯伯指点,承晏定当好好用功。”

薛大人见儿子懂事,脸上露出欣慰的笑,正想再说话,却见李大人忽然收起折扇,语气添了几分严肃:“说起明年,还有件大事要提,前几日得到的消息,明年开春,陛下要下旨选秀了。”

这话一出,院中的气氛顿时静了些。

谢临洲微微蹙眉,他知道选秀不仅是选妃嫔君,世家女子哥儿也可能被选入宫中担任女官、君官,或是指婚给宗室子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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