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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过早膳,在后花园内赏花一阵子,谢临洲便起身向李祭酒夫妇辞别:“师傅,师娘,原本该多陪您二位坐坐,只是下午要去国子监,还得先回府取些章程文稿,便不多留了。”

李祭酒闻言点头:“正事要紧,你路上慢些,国子监的事若有拿不定主意的,随时来问我。”

李夫人连忙让下人把苏慧兰备好的鸡肉干与刚装盒的核桃酥拿来,递到阿朝手里:“这些你带着,鸡肉干给雪球,核桃酥你们路上吃。往后有空,常带着临洲来府上,别总忙着国子监的事。”

阿朝接过食盒,笑着应道:“多谢师娘,我们定会常来的。”

谢临洲扶着阿朝上了马车,对李家人拱手道别后,才转身上车。

马车轱辘碾过青石板路,渐渐远离李府。

阿朝掀着车帘往后望,见李夫人还站在府门口张望,身影渐渐变小,忍不住叹了口气,笑道:“襄哥儿嫁人,府上也没往常那般热闹,师傅师娘该寂寞了。以前襄哥儿在家时,总爱缠着师娘说笑,如今家里只剩他们二位,怕是连个说话的人都少了。”

谢临洲伸手将他揽进怀里,指尖轻轻揉了揉他的发顶:“师傅,师娘也不寂寞,府上还有书朗兄弟几个的孩子,也是热闹的。”

想来也是如此,阿朝“嗯”了一声,,将食盒放在膝头,打开其中一个,拿起一块核桃酥递到谢临洲嘴边:“你尝尝,嫂子做的核桃酥比我做的还酥,甜而不腻,正好当点心。”

谢临洲咬下一口,甜香在口中散开,眼底满是笑意:“确实好吃,不过你做的也不差,多练几次便好了。”

马车一路前行,窗外的春日景致不断掠过,道旁的柳树垂下绿丝绦,偶尔有花瓣落在车帘上,带着淡淡的花香。

约莫两刻钟后,马车停在谢府门口。

刚掀开车帘,便见一个雪白的身影窜了过来,围着阿朝的腿转圈圈,正是雪球。

阿朝笑着弯腰抱起它,揉了揉它蓬松的毛发:“雪球,想我了吗?你看,我给你带了鸡肉干。

雪球像是听懂了似的,用小脑袋蹭着他的掌心,发出轻轻的呜咽声。

谢临洲提着食盒走进府,对迎上来的小厮道:“这鸡肉干拿去热一热,待会给雪球吃。”语气稍顿,他又道:“青砚,你与年哥儿昨夜也累了,回去歇息,补个觉。”

小厮与青砚二人应下,牵着接过食盒便退下了。

阿朝抱着雪球走进院子,看着满园的春色,对谢临洲道:“你去忙吧,我带着雪球在院子里晒晒太阳,待会我就寻你一块做功课。”

想着要去参加宴席,他前夜就完成了周先生布置下来的课业,但还有一些没有完成。

谢临洲点头,在他额头印下一个轻吻:“好,别晒太久,免得着凉。”说完,他便转身往书房走去。

阿朝抱着雪球走到后花园的廊下,将它放在石凳旁的软垫上,又从春桃手里拿过一小碟庖屋才做的鸡肉干,放在它面前。

雪球立刻凑过去,小口小口地啃着,粉粉的舌头偶尔舔舔嘴角,模样憨态可掬。

阿朝坐在石凳上,指尖轻轻拂过雪球的脊背,见春桃端着一盆温水过来,便笑着问道:“春桃,雪球昨日如何了?我和先生不在府里,它没闹脾气吧?”

春桃放下水盆,笑着回话:“少君放心,雪球昨日乖得很呢。早上我给它喂了肉粥,它全都吃光了,还跟着孙伯在后花园转了一圈,没少追着蝴蝶跑,把孙伯和您种的那几株小苗都差点踩坏了,孙伯还笑着说它是‘小调皮,还说等你回来看到了不得要教训教训它’。”

阿朝闻言忍俊不禁,低头看了眼正专心啃鸡肉干的雪球,故意戳了戳它的耳朵:“原来你昨日还闯祸了?孙伯没罚你不许吃点心?”

雪球像是听懂了似的,停下动作,抬头用湿漉漉的眼睛看着阿朝,喉咙里发出轻轻的呜咽声,模样委屈极了。

春桃见状也笑了:“孙伯哪舍得罚它,还去庄子摘了新鲜的草莓喂它呢。昨日下午天阴,雪球还趴在窗边等了好久,时不时对着门口叫两声,想来是在盼着少君和少爷回来。直到傍晚青砚哥说你们今日回府,它才肯回窝里睡觉,夜里也没像往常那样闹腾。”

阿朝心里一暖,伸手将雪球抱进怀里,指尖梳理着它颈后的软毛:“倒是个有心的小家伙,下午给他吃些我带回来的鸡肉干,往后你每日分些给它,别让它一次吃太多,省得闹肚子。”

春桃点头应下:“少君放心,奴婢记着了。方才奴婢还煮了些鸡胸肉,晾温了给它当午膳,保证不会让它贪嘴。”

晨光已透过雕花窗棂,在书房的书桌铺展开一片暖亮。

谢临洲将国子监章程放在案头,又从书架上取下今日的教学计划,指尖拂过泛黄的纸页,目光落在经义课重点梳理与新学子补学安排两处,微微蹙眉。

昨日与师傅聊起的课程调整,还需在计划里补充细节,确保新学子能跟上进度。

下个月开始要正式去外头上实践课,他要把在国子监内的课程与实践课结合起来,不能顾此失彼。

他提笔蘸墨,刚在纸上落下字迹,便见阿朝端着一壶热茶走进来,轻手轻脚地将茶盏放在他手边:“雪球吃饱了,我让春桃带它在后花园里闲逛,你别顾着写,来喝口水润润嗓子。”

语气稍顿,他补充道:我把课业也带来了,就在旁边的小桌写,不打扰你。”

说着,他从布包取出周文清布置的剩下来的课业,几页临摹字帖与一篇春日短文,在旁边的小案前坐下,铺开宣纸,研好墨汁,便认真写了起来。

“我省的的。”谢临洲放下毛笔,抿了口茶水,“还以为你要在那边待上一段时间才过来。”

“怎么会,雪球时常在家里头,我能常常陪它玩。”阿朝应声:“你不一样的,你忙得很,你在家里头,我自然是先陪你了。”

谢临洲笑言:“你倒是会说话。”

书房里静悄悄的,只听得见夫夫二人落笔的沙沙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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