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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狭路相逢(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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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狗尾巴里的佼佼者。不要试图转移话题啊,说,习进南为什么会出现在这种地方?这个时间,这个地点,这个场景,不要再曖昧一点哦。”

“你能说点安慰我的话么。”

姚蜜同情地摸了摸聂染青的脑袋,被她一偏头躲开,姚蜜嘆气:“你先別瞎想。你今晚是回去独守空房还是跟我一起去睡?”

聂染青想了想:“后者吧。”

她俩窝在姚蜜的家里,聂染青先是发怔不开口,突然又说:“蜜子,你知道你为什么找不到合適的对象么。因为你鼻子太灵,眼神太尖,嘴巴反应太快,男人们要是娶了你,还活不活了。”

“哎,你这叫迁怒。我刚刚说过让你別往右边看,谁让你偏偏逆天而行,这能怨我吗?”

“你那纯粹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那你就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来投。”姚蜜毫不犹豫地回击,说完看著聂染青有气无力的模样,到底还是嘆口气,拍拍她的肩膀说,“说不定是习进南逢场作戏呢,他们男的不都这样嘛,只要肉体精神都没出轨,你大可以安心。”

聂染青睨她:“你说这话你自己都不信吧,还安慰我呢。”

“聂染青,为什么你在该糊涂的地方偏偏这么聪明呢。”

姚蜜家枕头太矮,聂染青第二天起床的时候直哼哼:“蜜子,我昨晚才发现你脖子真是太短了,不足五公分高的枕头就能满足你。怪不得你不戴围巾呢,你要是戴了,那远远看去你不就是平原上一个鼓鼓囊囊的小山包。”

姚蜜气得笑出来:“滚。嫌矮你可以不枕啊。”

聂染青慢吞吞地打了一个呵欠,转移话题:“蜜子,我想喝牛肉汤,你叫外卖吧。”

姚蜜拒绝:“不行,在我的地盘你得听我的。我今天想吃鸡蛋羹。”

聂染青在这个时间忽然想念起习进南的牛肉汤来。习氏牛肉汤味道香浓,很远就可以闻到。不过汤並不能常喝到,习进南那种人,若非兴起,或者她央求,绝对不会主动下厨。原来的时候,他一年都不见得能做三回。但是自前段时间以来,习进南做汤的次数奇怪地明显增多,一季度一回变成一个月一回,简直让聂染青大为惊嘆,她的胃口也因此被养刁。但是让他再做,他却不肯了。聂染青每次想喝,都必须付出劳动,比如端茶倒水。於是聂染青给习进南捶背的时候,总是心有不甘地在他的身后做出一个“杀”的动作,露出一个邪恶的笑容,然后在习进南回头之前迅速收回。

想到这儿,聂染青恨恨地说:“蜜子,你以后嫁人一定要嫁给一个厨子。”

“为什么?”

“不为什么。”只要能把习进南比下去就行,聂染青默默腹誹。

聂染青在姚蜜家待了一天,第二天又奇异地发起低烧。姚蜜对著灯光看温度计,说:“三十七点八度,低烧,走,去医院。”

聂染青在床上躲来躲去不让她抓住,执意反抗:“不去。”

“你没到三十八度,不会打针的,放心吧,就是去拿点药。”

“不去。”

“发烧不去医院,你缺心眼吗?”

“你要是拉我去医院,我就诅咒你今年找不到男朋友。”

姚蜜拗不过她,只好由她去。聂染青睡了一觉,醒来时已是下午三点。她拿过一边的温度计重新试体温。37度5,仍是有些烧。聂染青自己倒是觉得无所谓,翻身下床,打算回家一趟。

聂染青自欺欺人地想,最近天气转凉,她只是要回去拿几件衣服。可是当她从计程车上下来,路过小区前的那家大型超市时,还是进去买了一堆日用品和食材。

家里一片安静,聂染青把买来的东西各归各位,又从冰箱里取出一盒酸奶,刚想关上冰箱门,一只修长的手臂却伸了过来,径直越过她的,在聂染青的目瞪口呆中取过一瓶水,顺便把冰箱门也一併关上。

聂染青从惊诧中回过神来,对方正一声不吭地打算离开。她气不打一处来:“喂,你不是出差去了吗?这么早就回来了?”

习进南头甚至都没回,声音不咸不淡地传来:“我出差和不出差在你眼里不都一样么。”

聂染青一噎,在后面跺脚,恨恨道:“习进南,你给我站住!”

他身形顿了一下,竟然真的停了下来,还慢慢地转过身来。

他穿著件深色的家居服,袖子被捋到小臂处,领口解开,眼角微微挑起,慵懒而性感。不过聂染青没什么心情欣赏,把还没喝的酸奶往垃圾桶一扔,怒气冲冲地走到他面前,她冷冷地笑,噎人的话谁不会说:“的確是一样啊,反正你出差不出差都照样能泡在温柔乡里。”

习进南眯起眼,手里的酸奶盒被慢慢地捏扁,看得聂染青心中掠过一瞬的惊骇,不由自主地后退一步,却被他及时抓住了肩膀挡住去路。他吐出的每个字都是极清晰极缓慢的:“你说这话什么意思?”

聂染青的肩膀被他箍得有些疼,硬是咬住牙一声不吭。习进南狭长的眼一眯就十分具有威慑力,但是她这次无惧地瞪了回去:“什么意思你不知道么?难道我还要把具体的细节讲出来?习进南,你以为你身正不怕影子斜?你身正么?”

她成功地挣脱出来,嘴角充满讽刺,眼里也是带著挑衅,眉毛扬起,仰著下巴看他。她很少会露出这样的表情,就像是一只弓起身子力图反抗到底的猫。

习进南看著她,反倒是笑了一下,那笑容清清冷冷,缓和不了他冷峻的表情。他坐到沙发上,酸奶被扔到茶几上,慢慢地在深咖啡色的檯面上淌出几滴白色,两相对比,格外刺眼。他用一种审视的目光看著她,声音寒得像冰:“所以你就两天不回家?聂染青,你是不是忘了这里还有个家?”

他坐在沙发上,聂染青好不容易比他高,可是她孤零零地站在走廊里,无论怎么看,她的气势都敌不过他。

聂染青觉得头脑发晕,浑身发冷,有点站不住脚。她选择坐在离他很远的一张单人沙发上,努力坐得稳妥自然,她的双手放在自己的怀里,又悄悄地狠掐著自己,时刻提醒自己不能服软。她说:“是我忘了还是你忘了?出差只是幌子吧?这几天你去了哪里,和谁在一起,你应该最清楚。真不知道你原来的出差是不是也这样子?我任性,那位穿著蓝旗袍的美女应该很落落大方善解人意吧?大晚上陪著你赏夜景,也不知衣服穿够了没有,最近晚上温度还是比较低的。冲这份精神你也不能亏待人家不是么?既然这样,我是不是应该把习太太的位置让出来?”

习进南的眼里突然迸出十分强烈的怒意,他沉著嘴角,手紧紧握成拳头,许是意识到有些失控,他闭上眼,缓了缓声音,却还是掩盖不了盛怒之下的不稳:“说了这么多,最后一句话才是你的目的,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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