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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意外的危险
三星堆的夜总带着股湿冷的潮气，尤其入了冬，风裹着河滩的沙粒刮过营地，把帐篷帆布吹得“哗啦”作响，像有无数只手在暗处拉扯。燕承风裹紧了粗布外套，手里攥着祖父传下来的青铜短刀——刀身泛着幽绿的铜锈，刀柄被几代人攥得光滑温润。他刚查完岗，路过队员小李的帐篷时，突然听见一阵极轻的“窸窣”声，像老鼠啃咬布料，又像有人用指甲刮擦帐篷杆。
“啥子响动？”燕承风压低声音，脚步放得比猫还轻。小李白天跟着清理祭祀坑，累得沾床就睡，此刻帐篷里只有均匀的鼾声。那响动却没停，反而从帐篷角落移到了门口，紧接着，一道黑影贴着帐篷布闪过，速度快得像阵风。
燕承风立刻追了上去，手里的青铜短刀在月光下泛着冷光。黑影似乎察觉被发现，朝着营地外围的树林窜去，脚踩在枯叶上发出“咔嚓”一声轻响。燕承风追出十几步，眼看就要追上，黑影却突然钻进树林，消失在浓密的树影里——只留下一片被刮落的黑布，布角绣着个模糊的符号，竟与穆然牛皮箱上的图案有几分相似。
“承风，咋了？”苏瑶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她裹着件厚棉袄，手里提着煤油灯，灯光晃悠悠照亮了燕承风手里的黑布，“这是啥子？”
“有人在营地外围窥探。”燕承风捏着黑布，指腹摩挲着布角的符号，“你看这图案，像不像穆然箱子上的？说不定是他的同伙，来探咱们的底。”
苏瑶凑近一看，眉头立刻皱了起来：“还真有点像！他们肯定是冲着符号解读的资料来的。”她突然想起什么，拉着燕承风就往棚屋跑，“快去看看咱们的研究笔记！”
两人冲进存放资料的棚屋，煤油灯的光扫过桌面——原本摊在桌上的符号解读草稿、青幽谷机关示意图，还有从云隐寺带回的古籍复印件，全都不见了！只有桌角留下一道新鲜的划痕，像是被人用匕首撬锁时划的。
“龟儿子的，敢来偷资料！”燕承风一拳砸在桌上，桌上的青铜残片都被震得跳了跳，“这些资料要是落到穆然手里，他就能顺利破解青幽谷的机关！”
苏瑶蹲下身，仔细查看地面的脚印——脚印很小，穿着胶底鞋，不像是山里人的靴子，倒像是城里走私犯常用的款式。“不止一个人。”她指着地上重叠的脚印，“你看，这有两双不同的鞋印，他们是有备而来的。”
两人正查着，守棚屋的老张揉着眼睛跑过来，脸上满是愧疚：“燕队，苏姐，对不住！我刚才靠在门口打了个盹，醒来就发现门被撬了……”
“不怪你。”燕承风摆摆手，他知道老张连日守夜，早就熬得没了精神，“是对方太狡猾，专挑咱们疲劳的时候下手。”他转头对苏瑶说，“得赶紧加强安保，把队员分成三班，轮班守着营地和棚屋，尤其是资料和青铜人像，绝不能再出岔子。”
苏瑶点头：“我再把重要的资料抄录几份，一份藏在身上，一份交给林教授保管，就算再被偷，也能留个备份。”她顿了顿，眼神坚定，“咱们还得加快研究进度，把符号解读的完整成果整理出来，尽快寄给省博物馆和北平的专家，只要成果公之于众，就算他们偷了资料，也没法独占古蜀的秘密！”
接下来几天，考古队的气氛变得格外紧张。白天队员们抓紧时间整理资料、清理文物，晚上则轮流站岗，手里的猎枪和匕首从不离身。燕承风每天都要带着队员绕营地巡查三圈，连外围的树林都仔细搜过，却没再发现可疑人员的踪迹——可越是平静，燕承风心里越不安，他知道，那些人没放弃，只是在等更好的机会。
这天一早，燕承风决定去祭天坡考察——那是之前陈老提过的古蜀祭天遗址，据说坡上有古蜀人留下的石阵，可能藏着与祭祀相关的符号。他本想带苏瑶一起去，可苏瑶要整理资料寄给专家，最后只能让小李跟着，再带上两把火枪，以防万一。
祭天坡在三星堆西南方向的山里，要走两个时辰的山路。燕承风和小李踩着晨露出发，山路两旁的灌木挂着霜花，阳光透过树枝洒下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快到坡顶时，燕承风突然停下脚步——前面的石阵不对劲。
那石阵是由十几块一人高的青石组成的，按“太阳形”排列，中间的主石上刻着古蜀符号，之前陈老来考察时，主石上的符号还清晰可见，可现在，符号上却被人用黑墨涂得严严实实，连边缘的纹路都看不清了。
“谁干的？！”小李气得攥紧了火枪，“这分明是故意破坏！怕咱们找到更多符号！”
燕承风蹲下身，手指摸了摸黑石上的墨——墨还没干透，带着股刺鼻的煤油味，显然是刚涂上去没多久。“他们跟来了。”他站起身，眼神锐利地扫视四周的树林，“而且就在附近。”
话音刚落，树林里突然窜出五个蒙面人！他们都戴着黑色面罩，只露出一双双凶狠的眼睛，手里拿着青铜短刀和铁棍，朝着两人扑过来。为首的蒙面人身材高大，手里的青铜刀泛着冷光——那刀身的纹路，竟与三星堆出土的古蜀短刀一模一样！
“小心！”燕承风一把推开小李，自己则抽出腰间的青铜短刀，迎了上去。蒙面人一刀劈过来，刀风带着寒气，燕承风侧身躲开，刀身擦着他的肩膀划过，砍在旁边的青石上，火星四溅。
“龟儿子的，敢用古蜀的刀作恶！”燕承风怒吼一声，反手一刀刺向蒙面人的胸口。蒙面人反应极快，侧身避开，铁棍朝着燕承风的头砸过来。燕承风低头躲过，铁棍砸在地上，震得碎石乱飞。
小李也反应过来，举起火枪对准蒙面人：“不许动！再过来老子开枪了！”可蒙面人根本不怕，一个矮个子突然扑过来，一脚踹在小李的膝盖上，小李惨叫一声，火枪掉在地上。
燕承风见状，想冲过去帮小李，可为首的蒙面人死死缠住他，青铜刀招招狠辣，逼得他连连后退。另外三个蒙面人则围着小李打，小李手里只有匕首，根本不是对手，很快就被打得鼻青脸肿，倒在地上。
“你们是谁的人？穆然让你们来的？”燕承风一边抵抗，一边喝问。为首的蒙面人却不说话，只是加快了进攻的速度，刀身划过燕承风的胳膊，鲜血瞬间渗了出来，染红了粗布外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