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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酿圆子(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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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点什么好呢?”她走进厨房。

晚上吃夜宵,是现代人类最常见的罪恶之一——但是,夜宵不在晚上吃,总不能白天吃。

骆萧山认为逻辑通顺,说干就干一眼瞄中竹篾框中堆放的几个薯,陈大姐塞给她的见面礼,皮上粘着土渣,已经干涸了。

说起这种食物,骆萧山很难忘记自己大学东门的流动摊贩。

冬天的时候,戴瓜皮帽的大叔天黑就会踩着三轮单车过来,后头车厢里架着炉灶,圆筒形状。

炉子上头是平的,正中央掏空,有一个黑乎乎的盖子,煤球从这里添进去,红薯也从这里进出夹层。

胖乎乎的果实在这里头磨练一遭,个个混得灰头土脸出来,皮却能烤的焦脆,以至于不再粘着熟透的果肉,挣开裂缝,露出一片或金黄或橙红的滚烫诱惑。

要是成了熟客,大叔就会主动给拿最甜的出来。有些焦糊的反倒更美,甜份大军的进攻从无敌手,直接从舌尖味蕾一道杀进胃里,让人一面朝外呼出看不清同伴的雾气,一面捧着暖手的红薯不肯放手。

烤红薯这种食物,碳烤的最香,但是在自己家里也能轻易复制,只要一只空气炸锅,十成里也能达到九成八的相似。还是粗粮,能挂健康的招牌。

骆萧山这里没有空气炸锅。

她的几只薯也其实是紫薯,皮肉全是深紫色,长相秀气些,没有夸张的大肚子,堆在角落里,如同腼腆的小姑娘。

“做个糖水吧。”

她在厨房巡视一圈,重点看过瓶瓶罐罐,终于拿定主意,要做个鼎鼎大名的糖水,酒酿圆子。

工序非常简单。

紫薯削皮,骆萧山寻思颜色太单一,看见旁边还有个憨态可拘的矮南瓜,个头不大,就也切了块和紫薯一起上锅蒸熟。

只不过,她并没有想起什么时候抱了个南瓜进来。但她觉得问题不大,哪能有小偷特意摸进来给她送南瓜呢,又不是圣诞老人,真有的话,她许愿要金条。

果实生的时候带水,蒸熟之后就成了绵软的状态,轻松能捣烂成泥,骆萧山手头也没有别的工具,随手抽了一把铁勺,敲击碗底的声音“当当当”,连续清脆。

“好勺好碗。”她表扬道,转身拿糯米粉出来混进去分别搅拌均匀,白糖像雪粒一样均匀落下,和过多次温水的絮状物被一点点揉成面团,一黄一紫两个颜色,都是吉利喜庆的,做成的团子也分外可爱一些。

下一步就可以开火了,骆萧山买来的红糖红枣都是罐装的干货,随心所欲倒入一些在锅中,旋即加水煮到沸腾模样,清甜的香气就随之扩散到了整个空间,不很浓郁,像温柔的怀抱。

骆萧山是很喜欢这个味道的,也很喜欢一起煮的丸子,特意做成不过指甲尺寸的小丸子,煮到浮起,堪比一片彩珠。

她看得满意,伸手去拿另一个罐子,指尖却碰了个空。

“咦?我酒酿呢?”

她刚才确认过自己是有这么一罐的,小卖部老板自家拿米酿的甜酒,度数只一点点,喝个乐呵的那种,不值什么钱。

可刚才摆着罐子的地方空空的,旁边装着枸杞的相似塑料罐倒好端端的,无辜立在那里,骆萧山不得不怀疑自己的记忆出现了错乱。

她联想到自己的芳龄,确信应该不是人到中年——她坚定认为人到中年也不该能记错十分钟前特意确认过的东西!

“见鬼后遗症啊,这是。”

摸了摸还没来得及摘下的徽章,骆萧山吐槽一句,给锅里淋了一点水淀粉,让液体混合成浓稠的状态,又洒上颜色鲜亮的枸杞,那是她买来打算泡养生茶用的。

同样用处的还有一罐,是干菊花,晒干的花朵轻飘飘的,好些都闭缩着花瓣,怯生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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