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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始大佬才懒得管自家徒弟对“那个女人”的恐惧呢，只是音调平缓地开口：“赤精子才出了一个论调，可把我给气坏了，听否？”

才被大佬半夜叫起，匆匆穿了衣服开了玄光镜，脑子还有点二麻二麻的云霄噗嗤一笑。

得，哪怕脑子还在启动，元始师伯的意思她也已经明白了。

——这其实也就是阐教的仙人们往往会在修炼上犯二，总是出一些让眼高于顶如元始天尊满心无奈，再多说一句话都想把他们逐出师门的话出来，而每每到了这种境况，元始都会（为了自己的小心脏考虑），决定不去亲自理论，反而是寻上他们兄妹几个去解释。

毕竟这样的话，一呢，肯定是别人家的孩子能刺激刺激他们好好修炼；二呢，他们兄妹几个和玉虚十二金仙也是同辈儿，再怎么都是更有共同语言些，解释起来也能事半功倍；当然了，也有一个小小小的三，便是元始其实也很关心这四个被他带大的孩子，想知道他们有没有钻这种牛角尖，钻了的话一块儿教。

到底还是个负责任的老师会有的操作，云霄也能报以理解，便只温柔开口：“是，弟子洗耳恭听。”

元始这才道：“赤精子？”

赤精子还能咋地，还不是乖乖把元始天尊原谅，苦逼哈哈的在真·学神面前小声再次讲了一遍自己那个论调，而听到最后，果不其然是云霄一句清脆而不假思索的：“依我看，师兄想岔了。”

广成子与赤精子心内哀叹，我特么就知道是这个结果，你直说我们哪儿想岔了就好_（:з）∠）_

“还请师妹赐教。”

“赐教谈不上，探讨而已。”云霄笑着打了个哈欠，慢悠悠开口，“问师兄一个问题，黄庭经一共多少卷多少字来着？”

“三卷……一千二百余字。”

“师兄能背下来么？”

“能。”

“那师兄觉得自己算是得了黄庭经的道么？”

“……算。”

“师兄觉得，自己彻底读懂了么？”

读懂，黄庭经？

赤精子赶紧拨浪鼓式摇头。

别闹了师妹，别说我了，便是你我的师父怕都不敢说自己已经十分了解了黄庭经。那一千两百余字哪怕是个凡人想背下来都不是难事，可在其中就是蕴含着多少神仙一辈子都研究不透彻的道法……

不过……赤精子倒是有点懂了：“师妹是说……”

说半天没说出来，云霄也不拆穿赤精子只懂了一丢丢的客观事实，只转而问元始天尊：“那弟子再冒昧想请问师伯，方才您便是为赤精子师兄那一番话顿悟的？”

作为一个老师，元始大佬对学霸脸色那肯定比学渣好看呀：“是。”

“就是这个道理了。”

云霄轻声开口：

“道无止境，便是师伯这样的圣人对道尚有许多混沌之处，何况赤精子师弟与我也不过是大罗金仙而已，无知无识之处比比皆是，可以深入明悟之地实在多不胜数。”

“在大道面前，不好说师伯如何，但是那只小狐狸也好，我们这样的大罗金仙也罢，其实无非是小蝼蚁和大蝼蚁的区别而已，师兄又何必自矜身份，非得分出个高低贵贱来？唔……师兄可还记得，您闭关准备飞升大罗金仙之前，师伯吩咐您什么了？”

赤精子迟疑：“把先前之功法，无论浅薄深奥，尽皆重读一遍……”

云霄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

再过片刻，玉虚宫的玄光镜里，便毫不意外地传来赤精子的狂喜之声：“原来是这样！！！”

感受着赤精子身边萦绕的气息，广成子心里一跳。

卧槽。

凉凉。

小老弟你怎么一言不合就……

#你特么之前和我做师兄弟几百万年都没顿悟怎么偏偏赶在这时候想通了#

#你想通了我怎么办啊！#

岂不是要我单独面对老师那“你怎么这么学渣呢”的蔑视？

“恭喜师伯，师兄顿悟了。”角度原因，云霄其实是见不到广成子的模样的，她只是继续那温柔如水的陈述，“不过师伯既已知道那只小狐狸的存在，弟子……弟子最近发现了一些事情，也有些话想单独与师伯说上一说，师伯您看，弟子是直接在玄光镜中禀报，还是去一趟昆仑山与师伯请安？”

元始天尊心内忽而一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