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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了什么委屈(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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射箭练习一结束,沈砚便穿过人群,朝着场边的萧允宁走去。

刚靠近,就见小家伙双眼泛红,嘴唇紧紧抿着,眼睫轻轻颤动,一双圆眼睛直直地望着自己,那模样像只受了委屈却强撑着的小兽,分外可怜,瞬间让沈砚有些慌神。

连忙快步走上前,拉过萧允宁的手观察着萧允宁的神色:“宁儿,是举沙袋累着了?胳膊酸不酸?”说着,他便伸出双手,小心翼翼地握住萧允宁的小臂,指腹轻轻揉着他的软肉。

“砚哥哥……”萧允宁没有回答累不累,只是慢慢抬起手,环住沈砚的腰,将小脸埋进他的腹部。温热的气息透过衣料渗进来,带着孩童身上特有的甜软,沈砚的身体不可抑制地颤了一下,指尖瞬间僵硬,下意识地扣紧了手心——

从前宁儿也爱黏着他要抱,可从未像今日这般,带着股急切又不安的劲儿,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要从他身上汲取些暖意。他僵了片刻,才轻轻将萧允宁从怀里拉开一点,指尖碰到他泛红的眼角,声音都带着几分干涩:“宁儿,怎么了?是谁人欺负你了?”

萧允宁摇摇头,小手还攥着沈砚的衣摆,声音闷闷的:“砚哥哥,我没事,也没人欺负我,就是……就是举沙袋举得手臂疼,你别担心。”

旁边的路覃泗静静站着,目光落在沈砚身上,不知在想些什么。

沈砚看着萧允宁眼底未散的红,哪里肯信“只是手臂疼”的说法,但宁儿不想说,却也没有再追问。

他重新握住萧允宁的小臂,揉得更轻了些,声音柔得不像话:“那再给你揉会儿,待会儿回去,给你热敷一下,就好了。”萧允宁乖乖点头,将脑袋轻轻靠在沈砚的胳膊上,鼻尖萦绕着哥哥身上熟悉的气味,心里的酸涩渐渐散了些。

“哎呀呀——都多大了,还要人抱,不知羞啊小宁儿!”萧允怀大步走过来,一眼就看见萧允宁把脸埋在沈砚怀里,语气里带着几分明晃晃的嫉妒,

“过来,让五皇兄抱你,他怀里有什么好的?”下巴微微一抬,带着点炫耀的意味补充道:“你方才没瞧见,我刚才射箭射中了靶心呢!力道、准头都没话说,你要不要跟我学射箭?”

萧允宁从沈砚怀里探出头,圆溜溜的眼睛瞪了萧允怀一眼:“才不要你教!”话音刚落,又飞快地把头埋回沈砚怀里。

沈砚垂眸看着怀中的小家伙,眼底的温柔像化不开的春水,目光专注地落在他毛茸茸的发顶,连嘴角都不自觉地弯起一抹浅淡的弧度。他轻轻拍了拍萧允宁的背,动作轻柔得像是在安抚一只炸毛的小猫,对萧允怀的“挑衅”浑不在意,只在意怀里人是否安心。

萧允怀看着两人亲密的模样,又气又无奈,跺了跺脚,转身就往外走,嘴里还嘟囔着:“真是个小没良心的!不教就不教!”

谁知过了没一会儿,外面就传来宫人的脚步声。只见一个小太监捧着个精致的木盒进来,躬身回话:“沈世子,这是五殿下让奴才送来的舒筋活血药,让您记得擦。”

沈砚伸手接过木盒,指尖触到盒面细腻的纹路,轻轻打开——里面卧着一小罐青釉药膏,揭开盖子便飘出淡淡的薄荷香,混着些草药的清苦,闻着便知是精心调配的好物。

萧允宁小脑袋凑到木盒边,鼻尖动了动。明知五皇兄是嘴硬心软,这药定是给自己的,偏不肯直白关心,想起自己刚刚说的话,小脸上不由得浮起一点愧疚:五皇兄其实没有做错什么,虽然平时爱捉弄自己,但对自己还是很好的。

小手伸过去,轻轻拿起那罐药膏。他抿了抿唇,仰起小脸看了看沈砚,又转向小太监,声音软乎乎的,带着点不好意思:“你……你回去回话时,跟五皇兄说——宁儿谢谢五皇兄。”

宫人躬身应下,萧允宁抬头却瞥见站在一旁的路覃泗笑着,表情瞧着格外“奇怪”。

萧允宁顿时皱起小眉头,把药膏往沈砚怀里一放,鼓着腮帮子瞪向路覃泗,语气带着点恼意:“覃泗,你笑什么呢!你是不是在嘲笑我刚才跟五皇兄服软?”

路覃泗走上前轻轻揉了揉他的头发:“我可没嘲笑你,我是觉得咱们宁儿真真是根正苗红的好孩子。”萧允宁听得似懂非懂,但也觉得好像在夸自己:“什么根正苗红……我本来就很好。”

萧允宁若是知道这世上有“姨母笑”这么个表情,定会明白——方才路覃泗望着他时,眼神里那藏不住的慈爱与满足,像极了看着自家孩子长大懂事的长辈。

……

日出东方,宫门四开。一辆马车缓缓驶出宫门,正是萧允宁与路覃泗二人,萧允宁轻轻掀开车帘,指尖因为期待微微发紧。“覃泗覃泗,你高不高兴?我们终于可以出宫去看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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