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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情未改(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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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一抬屁股我就知道你要拉屎的。轻哼一声,从谢景礼的身上爬起来,钻进被窝“老干部要午睡了,你出去。”

……

禹王府,上座之人左脸戴着半块冷冽的银色面具,遮住了大半容颜,只露出线条紧绷的下颌和一双泛着寒星般的眼睛,四周死寂严沉的气场,让人不寒而栗。只是那人怀中抱着一只通体雪白的猫,猫毛蓬松柔软,乖乖地蜷缩在他怀里,偶尔抬爪蹭蹭他的手腕,显出一丝活气。

沈砚指尖轻轻抚过猫背,语气平淡无波,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尾巴揪出来了?是谁的人?”

地上跪着的属下头埋得更低,声音带着几分小心翼翼的恭谨:“回王爷,已经查出来了,是张太师的人。王爷,怎么处置,还请您示下。”

“张茂端……”沈砚低声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嘴角勾起一抹冷峭的弧度,指尖摩挲着面具边缘,“好个张太师,手都敢伸到本王这里来了。”

他顿了顿,语气陡然转淡,“留着吧。他想看什么,就让他看见什么,正好让本王瞧瞧,他到底有多大的胃口。”

属下闻言,犹豫了片刻,还是忍不住开口:“属下多言。这张太师在朝中如日中天,陛下对他颇为看重,王爷您事事与他作对,怕是对您……”

话音未落,沈砚抬眼,一道凌厉的目光扫了过去。那眼神冷得像冰,属下心头一凛,连忙叩首:“属下失言,请王爷恕罪。”

沈砚没再追究,收回目光,重新落在怀中的白猫身上,语气切换得毫无波澜:“迎九皇子回宫的事,如何了?”

“回王爷,迎接队伍已在途中。”属下连忙回话,语气恢复了镇定,“属下已在队伍中安排了暗卫里最得力的八人,皆是以一当十的好手,必能护九皇子安然抵京,万无一失。”

“好。”沈砚轻轻应了一声,声音里听不出情绪,“退下吧。”

属下恭敬地叩首,起身时脚步放得极轻,悄无声息地退出了偏厅,顺带合上了沉重的木门。

厅内瞬间安静下来,只剩下呼吸声。沈砚低头,指尖温柔地抚摩着白猫的脊背,动作轻柔得不像方才那个眼神冷厉的王爷。方才眼眸中的凌厉尽数消去,取而代之的是满溢的温和,连声音都放得极柔:“小团子,你的小主人终于要回来了,你可还记得他吗?”

白猫像是听懂了一般,“喵”了一声,用脑袋蹭了蹭他的掌心。沈砚看着它乖巧的模样,眼底更加温和,像是透过这只白猫,又看见了那个追着自己喊砚哥哥的粉雕玉珠的小皇子。

……

“王爷——”

禹王府北边的小院门口,下人们见沈砚的身影出现在月洞门,连忙垂首行礼,声音里带着几分习惯性的敬畏。

与王府别处的沉郁冷寂不同,这方小院像是被阳光单独偏爱。墙头爬满了金黄的木香花,花瓣层层叠叠缀在藤蔓上,风一吹便簌簌轻晃,连空气里都飘着清甜的香气——只是藤蔓的根系还带着新土的湿润,一看便知是刚移栽不久的新景。

青石板铺就的小径蜿蜒穿过院心,角落里摆着新砌的竹制秋千,连屋瓦都透着簇新的光泽,满院的生机与暖意,让人一踏入便心头安详。

管家连忙上前,躬身回话时眼角的余光忍不住瞟向院中的陈设,几乎把府库中能寻到的珍奇都搬来了,活像要筹备一场盛大的婚事。

“王爷,屋中物件一应齐全,您看看还有什么要补上的?”

沈砚缓步踏上青石板,银色面具在阳光下泛着冷光,可目光扫过院中景致时,却柔和万分。指尖偶尔拂过木香花的花瓣,语气比在偏厅时多了几分温度:“尚可。”

“这院子中间挖个池塘,丈许见方便好。”他忽然驻足,指着院心空地吩咐,“从后园引活水进来,池边种几株睡莲,再放几尾红金锦鲤。”

管家连忙应着,刚要记下来,又听沈砚转向墙边的木香花,声音里多了几分叮嘱:“这花好生照料。每日清晨浇一次水,土要润却不能积涝,开花前施些肥,花期能延长些。”

说话间,他的目光落在了那架竹秋千上,眉头忽然蹙起。伸手拽了拽秋千的引绳,语气瞬间沉了些:“这秋千——”

“引绳太粗糙,容易扎伤他的手。”他抬手摩挲着,“绳子要换,用三股合织的锦绸重新匝。”

管家听得心头咋舌——往日里处置朝堂要务,这位王爷向来只说一句“按规矩办”,如今却活像个操心的婆母。他跟着沈砚多年,还是头回见王爷对一件事这般事无巨细,暗自猜想这位“贵客”定是王爷心尖上的人。

“是是是——奴才马上差人去办,王爷放心!”

管家躬着身,把每条吩咐都记在心里。

沈砚没再说话,走到秋千旁轻轻推了一下,竹架发出轻微的吱呀声。他望着晃动的秋千,半眯着眼睛,春风吹到脸上轻盈似羽,他静静等待着这场春日的和风送来自己心中经年挂记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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