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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2 独家记忆(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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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如其来的消息令盛年诧异不已,她回头看看7号桌的那位男子,似乎仍旧伏案看她写的教学计划,不可置信道:“静姐,我们是约的7号桌吗?”

“7号桌?1号桌啊!”

张静的回答让盛年瞬间红了脸:难怪他一直那样淡漠清冷,原来自己从头到尾就看错了数字、找错了人!

恍恍惚惚挂了张静的电话,再回到7号桌时盛年的脑中盘旋着隆隆的“嗡嗡”声。她抓起包,对程家言微微鞠了鞠躬,面红耳赤地道歉道:“先生对不起,很抱歉打扰了您,我……我好像走错了桌……”

还是那张素净的脸,只是一直粉到了颈,不知为何,程家言心里的迷惘似乎退去了许多。他之前的神色一直那样淡漠,此刻却破天荒地露出一抹微笑,连整个脸颊的线条都柔和了起来。

程家言长得原本就极精致,更是自有一番他自己的味道,仿佛蜿蜒铺展的水墨画,浓淡恰宜。而他此时仅仅是微微一抹淡笑,却让整幅水墨画刹那间光华流动,那双桃花眼中流转的神色更是令人移不开视线——盛年,竟也怔了一瞬。

但盛年很快回过神来,再次红着脸鞠躬道歉之后小跑出了咖啡屋。

程家言的那抹笑如同昙花一现,几乎在盛年转身离开的那一刻就不复了。

注视着盛年的背影从推门而出到消失不见,程家言低下头,咖啡早已不冒热气,而自己手里还拿着刚刚那份教学计划。

稍稍搅拌了下黑咖啡,举起咖啡杯凑近唇边抿了一口,味道极好。

程家言回到宾馆的时候,顾康正捧着PSP游戏玩得火热,对于程家言的回来头也没抬,只在听到门响的时候敷衍了句“回来了?”就罢。

顾康是个游戏痴,不过爱玩的都是些低级趣味的游戏,对此程家言早已见怪不怪。倒了杯水,慢慢喝了几口,程家言忽然开口道:“Nick,我打算答应舜阳的case。”

顾康奋力拼杀的动作因这句话戛然而止,抬头见程家言着浅蓝色衬衣正倚靠在墙边,手里端着玻璃杯,对于他自己刚刚说的那句话并没有流露出任何神情。顾康不可置信,讶然说道:“你要答应?那得在N市至少呆上个把月,之前不是说只在中国逗留一周就回去么?”

程家言对于中国、对于N市的执念,顾康从十年前认识他没多久就知晓了,此刻程家言突然说留下来,令他一下子摸不着头脑。

顾康不觉放下PSP,讷讷道:“Evan啊,你刚刚出去这一趟,不会受什么刺激了吧?”

程家言微微低头,看着自己手里还有半杯水的玻璃杯在阳光下折射出七彩。只听得半晌之后,程家言再次开口:“Nick,帮我给舜阳的邱总打电话,就说我答应了。”

既然程家言已经说第二遍了,身为助理的顾康自然只有干活的份儿,拨通电话后朗声说道:“喂,邱总吗?我是顾康啊!”

隐隐约约听到那头的一个男声,极为爽朗:“原来是顾先生,能接到顾先生的电话,是不是代表邱某将要听到好消息?”

顾康一听,也纵声笑道:“到底是邱总,说出来的话果真是不同一般!确实是好消息,Evan他答应了,日后我们可就是合作伙伴了啊!”

“哈哈,好极好极!”仿佛都能想象到电话那头邱志明抚掌大笑的模样,“能跟程先生合作,实在是我邱某的荣幸。今天晚上七点,‘晚宴’的888号厅,怎么样,这个面子总得给我赏个吧?”

顾康一口答应:“邱总就是爽快,行,今晚七点,我跟Evan一定准时到!”

收线,顾康对程家言道:“今晚七点,‘晚宴’888号厅。”说着又自己“啧啧”起来,“大老板就是这般,最喜欢挑什么888、999之类的厅!”

程家言听着顾康的自言自语,也不接话,转身看向窗外。

天际湛蓝,五点光景的太阳依旧高悬空中,丝毫没有敛去下午的毒辣。窗外的广玉兰树叶卷缩着,远处的草坪也是一副奄奄的模样。然而此刻程家言的心情却是这么多日子以来最舒畅的一次。

原本他根本不想接下舜阳的case,尽管邱志明的开价已经是业内极高的了。但是忽然之间,似乎就是下午独自出去散了散心,他改变了主意。

他想留下来,在N市,留一段日子。

仰头大口大口地喝光了玻璃杯里的水,温热的风吹拂而来,光景正好。

从市区奔波回学校,盛年刚刚进了宿舍门坐下来,手机就响了。接起来一看是单姗,盛年有气无力:“喂,姗姗啊……”

单姗在电话那头极其兴奋:“怎么样怎么样,见到那位Bell没?看上去多大长得帅不帅?”

提起下午的那场乌龙盛年就头痛,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出过这样的糗,于是敷衍地哼哼道:“人家下午有事,没来。”

单姗听得,有些失望:“哎,兴许还是个尤物呢……真是可惜!”

对于单姗时常挂在嘴边的“尤物”两个字,三年多下来,盛年早已由最初的心脏抖三抖到现在听多少遍都面不改色,略微疲倦地问道:“你什么时候回来?”

单姗这才想到自己打电话的初衷,咬牙切齿道:“喏,晚上七点,‘晚宴’,我请你吃大餐!”

听到“我请你吃大餐”这句熟悉的话,盛年不由失笑,于是瞬间来了精神:“你家单总裁又要让你去相亲了?”

单姗是家里头的掌上明珠,虽然上头还有一个哥哥,然而单父最宝贝的还是单姗,与对待儿子的吹胡子瞪眼不同,单父对单姗永远言听计从,单姗说一他绝不说二。只是从半年前起,单父开始热衷于一项令单姗深恶痛绝却抗议无效的事:将N市各个青年才俊轮流着介绍给女儿,乐呵呵地说是让她多交几个朋友,其实就是变相的相亲。从第三次开始,单姗每次去都会带着盛年,说是唯一的条件。单父虽说无奈,却也之得作罢。盛年起初很不好意思,不过渐渐也习惯了,于是连带着将N市的高级餐厅几乎吃了个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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