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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谁不曾万念俱灰时间抚平一切伤痛(第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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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真的动作停顿住,她的心里隐隐有了不好的预感。

5、

听到他的话,白朗宁脸色瞬间变得煞白,他一把拽住简真快步走到门口,拉开门把简真甩了出去:“快,帮我去拿瓶酒精!就在一楼的酒柜里!”

简真站在门外,一颗心彻底冷了下去。提起全身的力气跑下楼,找到酒精马上跑回楼上敲门:“白朗宁,开门!”

白朗宁打开门:“酒精放在地上,别进来,这里很危险。”

简真站在门外看进去,谢晋安已经被白朗宁打昏,手脚捆在一起,连嘴巴都被堵上。白朗宁坐在地上,一手用力去挤刚才被咬到的伤口,把血尽量挤出来,挤得差不多后,拿起简真放在地上的酒精朝着伤口泼下去。简真呆呆地看着他,白朗宁勉强一笑:“当初学这些东西的时候以为一点用没有,没想到今天用在自己身上。下楼吧,我去防疫站,你给警察和裴北魏打电话,然后留在家里等警察,裴北魏来了之后,你和阿洛就跟他走吧。”

他努力起身,一个趔趄差点摔到,简真出手去扶他,却被他一把推开:“危险。”

简真看着他几乎落下泪来,她认识了他快十年,从她还是个小明星的时候就认识他了,可是直到今天她才真正认识他。刚才他第一时间把自己扔出房间去,让自己和危险隔离,为了防止丧心病狂的谢晋安继续害人,他不惜延误最佳时间也要先把谢晋安打晕制服。到现在他还能有条不紊为着小谢和自己考虑。

她上前一步扶住他:“你学过我也学过,正常接触不会感染,我身上没有伤口,你又没得狂犬病,不会随便咬人。”

下楼之前,白朗宁没有忘记把房间门从外面紧锁:“听我的话,在这里等警察,现在不要给阿洛开门,等警察把人带走再说。”

简真目送他的车子驶远,直到看不见了,终于蹲在地上捂着脸落下泪来。

警察很快赶来,简真带着人上楼:“警察同志,你们确定自己身上没有外露伤口?楼上是一个艾滋病人,他是个疯子,刚刚咬伤了我的朋友,你们要小心。”

警察面面相觑,脸上犹疑之色一闪而过,但也只是一闪而过,一个年轻的警察站在门口,深吸一口气,朝简真伸出手:“钥匙给我。”

小心翼翼打开门,谢晋安已经醒了,被捆成粽子一样扔在角落里,呜呜作声,不停挣扎。

警察们这才对视一眼松了一口气。

谢晋安被警察带走,简真终于松一口气,瘫坐在地上。楼上小谢一直在不停地敲门大喊:“简真,到底怎么了?为什么把门锁上?快来开门!”

简真打起精神,挣扎着站起来想要上楼去开门,这时敲门声响了,应该是裴北魏来了。

先不管小谢,简真走过去给裴北魏开门,打开门裴北魏一脸焦躁和疑惑的站在外面:“怎么了?那么急着给我打电话。”

出乎他的意料,简真突然上前一步倾身抱住了他。

裴北魏愣在原地,浑身肌肉都僵硬起来,简真在拥抱他?这是现实还是梦?距离他们上次这样拥抱已经有快十年的光阴,他曾经想过,大约今生今世他都再也等不到这样一个拥抱了。

他小心翼翼地伸出手去抱住简真,手感觉到的是温暖与柔软,他如梦初醒般地紧紧抱住了她,在她耳边轻轻喊她的名字:“简真,简真。”

很快他感觉到了简真浑身都在颤抖,他半抱着她拉她到沙发前坐下:“到底怎么了?我来的时候看见一辆警车从白家的方向开过来。”

简真抬起头,嘴唇都在颤抖:“阿洛的父亲是个艾滋病患者,刚才他咬了白朗宁一口。”

裴北魏如轰雷掣顶,半天才反应过来:“不一定会被感染的,不要这么悲观。”

简真牙齿打颤:“伤口很深,咬出了血,而且,之前他们打了一架,谢晋安的口腔有出血。白朗宁现在已经去了防疫站。阿洛现在被关在楼上房间里,她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白朗宁让我打电话给你,让你带阿洛离开白家。”

听到她的话,裴北魏如同一桶刺骨的冷水冰天雪地里兜头浇下来,他尽量使自己镇静:“不一定会感染的,不要自己吓自己。现在带我上楼去看阿洛。”

打开房门的瞬间阿洛跌出来扑倒在地板上,她抬起头,看到裴北魏的瞬间心里那股不祥的预感越来越明显,她喊了太久,声音都已经嘶哑:“白朗宁呢?我爸呢?”

简真不敢看她的眼睛,裴北魏上前一步扶起她,紧紧地桎梏住她:“阿洛,这里的事情我们一会再说,现在,你先跟我回家。”

小谢挣扎着甩开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们不说,我自己去看。”

她朝着父亲的房间走过去,简真扑过去拽住她:“别去!”

裴北魏快步走过来,抱起她一把扛在肩上:“简真,去开门!”

到了车上小谢还在不停挣扎,裴北魏坐在后面死死地压制住她,简真开车,车子发动起来小谢突然停止了挣扎:“裴北魏,放开我吧,你们做贼心虚,白朗宁和我爸肯定出事了,是不是?”

裴北魏松开手:“反正你迟早也要知道,是,出事了。你冷静听我说,你爸是个艾滋病患者,今天他和白朗宁起冲突,咬了白朗宁一口,两个人的血液交叉,白朗宁有可能会感染艾滋病毒,现在你爸已经被警察带走,白朗宁去了防疫站,是他让我把你带回家去。”

听完他的话,小谢脸上的血色瞬间退了个干干净净。裴北魏握着她的手,感觉到她冷的像一块冰:“现在还不确定已经感染,所以你振作点,说不定没事呢,别灰心。”

小谢苍白着脸沉默了很久才用颤抖的声音问简真:“白朗宁为什么会和我爸打起来?是不是因为那包烟?”

她猜到了。是她向自己说起那包烟,她早就怀疑了,她怎么可能猜不到?简真握着方向盘的手有点抖,裴北魏一声喝:“简真!你镇静点!”

简真努力稳住心神:“是,你爸拿给你抽的那盒烟里有毒品。他知道自己得艾滋病活不久了,又知道你和白朗宁在一起,所以才来勒索,不只是为钱,他还让白朗宁帮他找毒品。白朗宁要求他戒毒,但是他不想戒毒,又怕白朗宁真的把自己送到戒毒所去,所以干脆想要拉你下水,幸亏你没有抽那支烟。”

怎么会有这样的父亲!裴北魏恨不得冲到警察局去把那个人渣碎尸万段,小谢手足冰冷,像是被人从百汇穴楔进去一颗长长的生锈铁钉,眼前一片昏黑:“都是我,如果白朗宁没有认识我,就不会遇到我爸,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

她呼吸急促,胸膛剧烈地起伏着,裴北魏掐住她的人中:“说了现在只是可能被感染!白朗宁还没死!”

小谢的眼前渐渐清明起来,她深呼吸一口气:“简真,我们去防疫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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