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 章（第2页）

“不烧了，姐姐和哥哥什么时候回来？”镜头一晃，舒云也出现在镜头里，母子两都在病床上。

舒云的长相偏淡雅气质泠然，眉眼里都是对孩子的心疼和关切。

齐媮抬起手机，向长辈问好：“云姨，”然后才回答小朋友的问题，“还不知道呢，你哥在打球。”

齐媮切换成后置镜头，把球场上挥汗如雨的少年们框进屏幕。

“哥哥！”手机里传出娄子诚惊喜的声音。

舒云当初跟娄德山结婚的时候，娄子凊嘴上没说什么，但是心里却很不情愿。他自己都没跟老爸相处多久，转头就来了一个要跟他爸日夜相处同床共枕携手一生的后妈。娄子凊不高兴，对谁都没个好脸色，嘴撅得比天高，半个字不肯说。

舒云跟娄子凊吃的第一顿饭时惯不下去，温声细语跟他谈：“小朋友，我不是来抢走你爸爸的，也不是来成为你妈妈。不过我想跟你的爸爸彼此陪伴，相互照顾，一起见证你的成长。请问你愿意让我成为你的家人吗？”

娄子凊被他爹锁着喉固定在椅子上，只有求生本能，好一会也没反应过来。想到他爹为了他像电影里那样过着舔刀尖躲炮弹的日子后好不容易讨着老婆金盆洗手改邪归正，他好像没什么道理不同意。只要齐媮在他身边，他爹平平安安，他就心满意足，什么也不缺。

后来夫妇俩看娄子凊对他们的关系接受良好，才商量着再要个孩子，生下娄子诚。七年前娄子诚出生的时候，娄子凊在医院里逢人就笑，一人塞一颗喜糖，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哥哥。

打着球的娄子凊仿佛听到了什么，心灵感应似的一抬头，发现齐媮拿着手机面向这边。齐媮不会在外面接除了家里以外的电话，霎时，大大的笑容爬上脸庞，娄子凊丢下球冲过来。

“阿诚！好点了吗？心脏还疼吗？咱爸呢？怎么没陪着你啊？”娄子凊运动后有些喘，浓密的眉毛拧在一起满眼焦急。

娄子诚晃晃脑袋，在屏幕上摸了摸想要抚平娄子凊的眉间：“好啦，不疼，爸爸在隔壁开会，哥哥你什么时候回来？”

算起来，兄弟俩已有大半年没见，娄子诚每次生病都念叨要哥哥陪。

“寒假，期末考考完那天晚上我就买机票回家，到时候整天陪你玩！”娄子凊咧着嘴笑，脸上的幸福挡也挡不住。

齐媮坐在旁边看他们聊得热火朝天，和舒云一样默契地消失在镜头里。

一抬眼，莫媛正好抱着书经过球场回宿舍，明明背着单肩布袋，却总是要抱一两本书在前面，一直低着头看路。

莫媛远远看过来，齐媮本能想抬手打招呼，最后只是点头笑了一下。

“阿凊和小媮最近有没有按时吃饭？广南好像昼夜温差挺大的是吗？”舒云平时不说话给人的感觉比较疏离，可开口关心人的时候声音柔得能把人心给甜出水来。

“有的云姨，每天吃的饱饱的十一点睡六点半起。”娄子凊急忙表现自己的乖巧。

“好，瞧着气色是不错，小媮身体恢复的还好？一定要吃早餐，天热也不要贪凉，零用不够给我说，等你们回家了我再给你们好好补补。”舒云接过手机，让进来的护士给娄子诚扎针。

“好着呢云姨，我每回去俱乐部都得喝骨头汤。”齐媮收回跟随的目光，应着电话里舒云的关怀。

看到这里，莫媛继续走，回到宿舍给齐媮发了一个表情包，一只黑柴笑得憨态可掬。齐媮没马上回，等娄子诚必须挂瓶结束视频后，才回复另一只白柴跳舞。

娄子凊意犹未尽，却不想继续打球。回到家躺在沙发上查阅回家的航班，忽然，娄子凊想起来一个问题。

“姐，你今年还是在我家过年对吧？”不管是不是。先把机票买好，见机行事，绝不让魏皖那边有可乘之机。

齐媮答不上来，席睿他们家过年同样是回京都。他们迁来广南上学第一是因为席文远当时的工作调动，第二是因为齐媮跟娄子凊打架太多脾气古怪被排挤出京都的学校。

席家的长辈和亲戚仍在京城住着。老人家同样不喜欢齐媮，父亲入狱，母亲早亡，在他们看来运气不好。从小打架闹事，认为齐媮本性狠辣，不是个能教导好的孩子。往往待不到一天，齐媮就会拖着没怎么拿出行李来的行李被娄家接走，过一个热热闹闹收巨多红包的年。

娄子凊每回问这个，齐媮都答不上来。是啊，我肯定还是要去你家过年。

这话怎么说怎么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