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响铃(第2页)
雪聆抬起潮红的脸,唇色晶莹地轻喘问他:“你知道我叫什么名字吗?”
辜行止近乎无法专心回答她的话,双唇分离时,他的舌尖好似被黏腻的丝线拉出一小截,吐着猩红的舌尖喘气。
雪聆又在此时问他:“知道吗?”
“不知……”他喉结轻滚,哑声回应。
这次雪聆才是真的信了,他是真的没有听见她的名字,即使日后她玩腻了他,准许他离开,他也无法找回来。
雪聆浑身软成一滩泥,靠在他狂跳的胸口,笑着见他修长的指尖还攥着挂着铜铃的红绳,“你拽它的声音很好听,日后多拽一拽。”
辜行止松开了红绳,绯面而轻喘。
雪聆盯着他被咬得红艳的唇,心中不舍,但知晓辜行止这般品行的人根本就看不起她,她的触碰于他如跗骨之蛆。
不过雪聆并不在意,扶起了辜行止。
重新坐在榻上的青年乌黑长发顺着腰淌下,有几缕发丝黏白布下的雪肌上,唇上残留的咬痕如泛滥而生的红梅,偏生又凉薄得紧。
雪聆想到方才的接触,别过头出了房门。
门外的夜已落下,仅剩灶台上燃起的蜡烛泣泪,才过须时,吊梁铜炉中烧好的水就已经冷了些。
雪聆重新往地下添置几块引火的干麦叶烧水
因为摔在过地上,膝盖处破了皮,皮肉和血混着泥巴,她坐在木杌上咬着唇,忍痛先小心翼翼地洗了伤口,又取来酒擦在泛红的膝盖周边。
待水热后倒进木桶中褪衣赤身下水沐浴,受伤的腿屈膝避开热水。
初春冷,雪聆每次沐浴都会被冻得发抖,每当此时她便靠在浴桶边沿闭上眼不看周遭,心中想着日后发财后要在冬寒夏热沐浴时添多少煤多少冰,有多少仆人对她瞻前顾后。
如此想着便觉世间美好如斯,心儿暖了,身子也有了心满意足的温度。
她洗去白日在地上沾染的土,从水中起身,推去院中倒了水,重新又将浴桶推去了卧室。
辜行止听见重物挪动的声音似想下榻,却又因手不慎碰上了床头的铜铃,而心中泛起恶心。
雪聆闻声转头朝她走来。
他虽面上无甚表情,然身子却往后退了些,显然方才的触碰令他反感雪聆。
雪聆睇他几眼,刻意弯腰俯身从他身旁去拿东西。
沐浴后的湿甜如散香扑面而来,辜行止侧首避开,却不知又将红痕未散的耳廓暴露在雪聆的眼中。
耳廓软肉上的赤绯连着耳畔往下蔓延至脖颈,最后一点红被衣襟遮挡,让人情不自禁想要扯开襟口往里面瞅。
雪聆心之所向,动念便动手,绝不亏待自己的。
衣襟蓦然被挑开,辜行止眉骨一跳,下意识攥住襟口淡声问她:“作何?”
雪聆看他的眼神莫名奇妙,“当然是看看啊,不然还能做什么?”
辜行止自幼时所遇女子皆知礼数,温婉守节,最多的冒犯也只会在隔扇与绸帕,朦胧含怯地窥他几眼,从未有过像雪聆这般胆大妄为,如此理直气壮。
他心境不似最初宁静,稍走神须臾,莫说衣襟,整件上衣都被雪聆蓦然褪下。
白皙健壮的成熟身子,就如此暴露在冷寒的房中。
辜行止的手撑在榻沿,白布下的白肌微颤,刻薄唇抬平。
他能感受到她毫无遮掩的目光,而在这般目光下,他亦能察觉。
“比我都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