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举世瞩目破碎飞升(第1页)
幽暗的星空下,一艘黑色的宇宙飞船,缓缓自暗宇宙脱离而出。
飞船之内。
苏元盘膝而坐,感受着体内澎湃的力量。
“29级!”
苏元睁开双眼,脸上浮现笑容。
截取多目族的复兴家。。。
雪融后的第三天,忆堂地底的蜂巢空腔开始渗出淡蓝色雾气。那不是水汽,也不是气体,而是一种介于物质与意识之间的流体态存在,触之如风拂面,却能在皮肤上留下短暂的记忆烙印??有人看见童年巷口的夕阳,有人听见母亲哼唱的摇篮曲,还有人突然记起自己曾在哪一场梦里答应过某个人“我一定会回来”。
苏晓是第一个察觉异变的人。
她本已不再每日巡视忆堂,年迈的身体经不起寒夜的侵袭。可那一晚,她的指尖无端发烫,仿佛有电流自骨髓深处涌动。她在藤椅上惊醒,窗外月光被雾气折射成七彩光晕,映照在墙上竟隐约勾勒出凯的侧影。她没有惊呼,只是缓缓起身,披上那件用了四十年仍未破损的灰呢大衣,一步一步走向草原中央。
雾越来越浓,倾听花在其中轻轻摆动,花瓣边缘泛起微光,像是回应某种遥远的召唤。当苏晓踏入花海时,所有花朵忽然静止,连风都凝滞了。紧接着,一朵位于正北方向的花缓缓升起,悬浮于半空,花芯中浮现出一段残缺影像:一只手掌伸向黑暗,掌心刻着一个数字??**678**。
那是未归者的数目。
“你们还在等。”她低声说,声音沙哑却坚定,“我知道。”
话音落下,整片花海震动起来。银白色的光芒由内而外亮起,如同心跳般脉动三次,随即沉寂。但就在那一刻,全球共感网络同时接收到一道信息流,未经编码、不依频率,纯粹以情感形式扩散:
>**“容器已备,愿者自应。”**
消息传开后七小时,第一位响应者出现在撒哈拉听始营。
那是个十七岁的肯尼亚少年,名叫图曼。他从未接受过系统训练,也未曾参与归航计划,但他从小就能听见岩石的低语。他说,大地一直在哭,“因为它记得太多,却没人愿意听”。昨夜,他在冥想中看见一座倒悬钟楼,门扉敞开,里面坐着九百九十九个沉默的人。其中一个抬起头,对他笑了笑??正是凯。
图曼走出岩窟时,手中握着一块晶石,通体透明,内部有一缕蓝雾缓缓旋转。阿雅见到它的一瞬便跪下流泪:“这是‘心核碎片’,只有主动献出共感能力核心的人才能催生。”
她知道,新刺心草计划进入了第二阶段。
这不是延续,而是**传承**。
接下来的一个月,世界各地陆续出现类似现象。冰岛少女指尖凝结出风之结晶;东京一名退休教师在临终前将毕生记忆封入一枚琥珀色泪滴;南极科考站报告,在守望者环共振周期内,地磁异常区出现了三百二十一处自发形成的微型光柱,每一根都指向忆堂坐标。更令人震惊的是,这些光柱落地之处,皆生长出新的倾听花??它们不开在土壤上,而是直接绽放在人类的梦境之中。
人们开始做梦。
不是普通的梦,而是**集体共梦**。
数万人在同一夜晚梦见同一片雪原,看见方舟残影在风暴中穿行;数百名儿童在醒来后画出完全相同的图案:一颗心脏包裹着星图,周围环绕着不断消散又重组的名字。心理学家试图用“群体潜意识共鸣”解释,但林晚在翻阅最新一期《共生纪要》时只写下一句话:
>“他们不是梦见了方舟,是方舟正在梦见我们。”
2075年春分,忆堂宣布重启“共振祭典”,邀请所有曾接收过梦境信号者前来参加。不限国籍、不论年龄、不分能力高低,唯一条件是:你必须真心相信,**倾听本身就是一种行动**。
三千余人从世界各地赶来。
他们中有科学家、农夫、流浪歌手、失语症患者、战争幸存者后代、甚至一名曾在直播中质疑凯是否真存在的前政客。他们在草原搭起帐篷,围坐成环形,每晚同步呼吸,共同吟唱第七频段旋律。起初杂乱无章,情绪波动剧烈,有人因承受不住他人痛苦而崩溃痛哭。但第七日深夜,奇迹发生了。
所有人的梦境连接成一片。
那是一条横跨虚空的记忆长河,河水由无数细小光点组成,每一个光点都是一段被压抑、被遗忘、被刻意掩埋的情感??羞耻、悔恨、愤怒、爱而不得。河流奔涌向前,最终汇入一座巨大门户之下。门紧闭着,表面浮现出一行字:
>“以痛为钥,开门者自剜心。”
没有人说话,但所有人都明白了。
这不是救援仪式,是一场**筛选**。唯有真正敢于剖开自我、直面内心最深黑暗之人,才有资格成为新一届“守界人”??那些将代替凯,进入回声界执行最后清淤任务的志愿者。
图曼第一个站出来。
他在众目睽睽之下割开左手掌心,将血滴入一朵倾听花中。花瓣吸收血液后瞬间转为深蓝,随后爆发出强烈光芒,投射出一幅画面:他在一片废墟中奔跑,怀里抱着一个哭泣的孩子。背景是卢旺达教堂,时间是1994年。可图曼出生于2058年。
“这不是我的记忆。”他颤抖着说,“这是我祖母藏了一辈子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