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扬州,宁臻和眸中闪过一丝异样的光。
晏老夫人离开时宁臻和追出了门:“姑母留步。”晏老夫人回神,“怎么了?丫头。”
宁臻和福身:“侄媳听闻江南最是养人,如今我身子不适,大病还未好,伺候不了爷,故而便想与姑母一同前去,且扬州那地,绒花技艺昌盛,侄媳一直想去见识见识。”
搭上晏老夫人的船,走的会更容易一些。
晏老夫人闻言诧异:“丫头,扬州距此地路途甚远,可不是闹着玩儿的,再者蘅哥儿他……”
“我会与夫君好好商议此事的。”
晏老夫人闻言点头:“你们小两口且自己商量着吧,我一路上多个人陪伴自然也是好的。”
“多谢姑母,不知姑母欲何时启程。”宁臻和得了应承,露出了笑容。
“不急呢,国公爷还要与京城的同僚吃酒拜别,加上收拾东西,怎么着也得半个月,这两日天还寒着,走不了,你且慢慢来。”
……
大理寺
应晏仲蘅的令去寻安国公府上的身楔,在安国公书房的匣子内找到,最开始那里是一堆书信,险些被他的障眼法所骗。
刘户也抓到了,倒是费了一番力气,他藏身在一处酒楼后厨当劈柴的,整日头也不抬,不大能引起注意。
幸而巡查的官兵一处处装作闲逛的模样,没有打草惊蛇,这才把人给抓到。
身为安国公府的下人却仍在安国公赠予宁长顾后在田庄上管理,这本身就说不通,虽有身楔为证,若是能再从他嘴巴里翘出些什么更能摁死罪名。
大理寺丞把口供交给晏仲蘅,他看下来,刘户已经坦白,他不知田地赠予之事,跑是因为发现安国公有把他处理的心思。
他心思敏锐,及时躲过。
从大理寺出来后,晏仲蘅去了兵器坊,径直对老板说要一把弓,老板为其介绍后他都不怎么满意。
“不知大人为何人挑选?”
“内人。”
老板恍然大悟,去库房拿了一把更为美观的弓箭:“这弓轻便,最为适合妇人女子耍玩,弓弦易拉开,用法与寻常弓无异,就是射程不会太远。”
晏仲蘅观赏了半响:“就它了。”
比傅泽送的那把惠灰扑扑的弓赏心悦目多了,上面还镶嵌着翡翠、玛瑙。
回府后,晏仲蘅抱着那把弓踏入后院,妻子正在屋内收拾箱笼,他没多想,便道:“我回来了。”
宁臻和起身点了点头,俨然已经习惯他的存在。
晏仲蘅掩唇轻咳,把手中的弓放在桌上推了过去:“这是送你的,这弓轻便,更适合新手。”
宁臻和拧眉看向桌子上的弓,比她拿回来的小很多,易携带,做工也精致,上面还镶嵌了很多贵重宝石,瞧着便价格不菲。
“多谢爷,只是我已有一把,这把恐怕不太用得上,怕是要暴殄天物。”
“好弓不愁多,平时写字、穿衣、佩戴首饰总不可能也只用一把。”晏仲蘅淡淡道。
宁臻和一听,也没了拒绝的理由,敷衍着收下了:“那便多谢爷了。”
她瞧也没多瞧一眼,便顺手悬挂在了墙壁上,这种“稀罕物”可不就是用来观看的。
晏仲蘅眉眼染上了润色:“今日感觉如何?”
宁臻和知道他是在问自己头,便摇头:“没什么感觉。”
“无妨,慢慢来。”他话说的温和,全然没了先前的冷意。
“这是在做什么?”他凑上前去看。
宁臻和眼疾手快挡了档,神色不太好意思:“试试染丝线罢了,染的不好看。”
她抿唇时笑痕又显,脸颊瞧着格外俏皮,妻子的明艳他早已领教过,只是离得近了忍不住呼吸一窒,几绺发丝垂落在颊边,雪白的颈子修长纤细,微微垂首间,长卷的睫毛半遮莹润双瞳。
为何先前那么多年他都未曾发觉妻子的美。
只是想到她的疏离皆是因她失去了五年的记忆,并且在这期间她还对旁的男子有了别的心思,晏仲蘅心头微不可察的有些闷涩:“你很喜欢染丝线?”
宁臻和头也不抬:“嗯,近来才想试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