凛冬序曲（第2页）

“那个……我就是有点好奇……您以前……嗯，就是喜欢男生还是女生啊？”

问完，她立刻屏住呼吸，感觉自己脸颊的温度开始攀升，甚至不敢去看艾琳娜的表情。这个问题比问年龄还要冒昧一百倍！

艾琳娜翻书的动作顿住了。

她缓缓抬起头，目光从书页移向苏玲儿。金丝边眼镜后的眼神在跳动的火光下显得有些深邃难测，让人看不清情绪。她没有立刻回答，只是静静地看着苏玲儿，那目光仿佛能穿透她强装镇定的外表，直抵她内心那点慌乱的小心思。

苏玲儿被看得头皮发麻，几乎想要立刻收回问题或者找个地缝钻进去。

就在她快要撑不住的时候，艾琳娜才淡淡地开口，声音平静无波，听不出喜怒：

“这很重要吗？”

“啊？不、不是很重要……”苏玲儿连忙摆手，结结巴巴地解释，“我就是……随便问问……”

艾琳娜没有追究她这拙劣的借口，而是将目光重新落回书页上，仿佛在陈述一个与己无关的事实：

“我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

没有考虑过？苏玲儿愣住了。这算是什么答案？

还没等她想明白，艾琳娜合上了书，看向她，眼神里带着一丝探究，反问道：“那你呢？在末世前，有谈过恋爱吗？喜欢什么样的？”

苏玲儿完全没料到教授会反问，一下子被打了个措手不及，脸“唰”地一下全红了。

“我、我……”她脑子里乱成一团浆糊，以前好像觉得隔壁篮球队的学长挺帅的，但现在那些模糊的印象在眼前这张清冷精致的脸面前，瞬间变得苍白无力。她喜欢什么样的？她发现自己脑子里冒出来的第一个形象，竟然是……

“我……我没谈过！”她几乎是喊出来的，试图掩盖自己的慌乱，“以前……以前觉得阳光开朗的maybe……但现在……现在觉得……厉、厉害的，可靠的，能保护我的……比较……比较好……”她的声音越说越小，眼神飘忽，根本不敢看艾琳娜。

艾琳娜看着她那副慌慌张张、语无伦次的样子，以及那红得几乎要滴血的耳垂，眼中闪过一丝极淡的了然和……或许可以称之为“玩味”的光芒。

她没有再继续追问，只是重新拿起书，语气恢复了平时的清淡：

“专注当下，活下去，比思考这些更有意义。”

话题似乎就此终结。

苏玲儿暗暗松了口气，却又有点莫名的失落。教授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反而把她自己绕进去了。她偷偷看着艾琳娜在火光下平静的侧脸，心里像是有只小猫在挠。

教授她……到底喜欢什么呢？

这个疑问，如同投入心湖的石子，在她心里漾开了一圈又一圈，无法平息的涟漪。而这个寒冷的冬夜，也因为这场试探性的问答，变得有些不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