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咫尺之间(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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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生活要求极为挑剔的林招招根本就没考虑其他,脑子只有一个想法,即使刀山火海的也得趟过去。

起初风平又浪静,还凑合着。可一直呆在不见光亮的船舱底部,那是相当难熬。

林招招深刻体会到什么叫做晕船,如果与陈元丰在舱室那次作呕难受,那么这次就是要了她半条命。

原本打算到了青州,不出码头,转其他北上船只,直接去京城。

从古至今,永远都是天子脚下机会多。

可现下晕船难受程度,别说吃喝了,能否活到青州已经算是万幸。她吐的昏天黑地,不透气的底舱,一股酸爽。

赖管事深感后悔,原本就想赚个顺手的外快,谁知马上要摊上人命官司。

捂着口鼻,下来送饭的他,用脚踢踢一动不动的人:“还活着呢?”

“呕—活着呢……”

“哎呦,我说这位娘子,你可是坑惨了我,这两日别说伺候你吃喝,光是小灶我都搭进去不少了。”

“呕——”

林招招没得可吐,喉咙处只往外泛起酸水,头发鼻涕眼泪糊成一团,半开的舱板透进来的一簇微光,照的她活像个女鬼。

事到如今,赖管事也不敢多问,生怕她吐死在船上。

后悔也晚了,但凡坐船晕船的人,压根儿不会坐第二回。

这位娘子说什么返程青州找夫君,屁吧。这趟水路行程他跑了多少回了,既走过水路,便知有晕船难受的感觉,哪里会这般将就?早早走陆路去了。

不敢深想,此时已经便宜没占到,图惹一身骚。

赖管事愈加小心,生怕被戏班子其他人知道,他带了个人藏在底仓。只要她不死,能熬到青州,下了船就与他不相干。

于是他忍痛将那捂了不到两日的碎银子拿出来,交给船上厨娘,任由她充满诧异的打量。

“我说赖管事,你们戏班子不是有饭食定例么?何至于忍不了这几日一顿两顿的。”

人家意思不言而喻,赚的仨瓜俩枣的,谁不知道谁,哪有光吃小灶的。

赖管事有苦说不出,做出一副他吃不了大锅饭的样子,嚣张又狂妄。

厨娘将碎银子又推回去,嘴里叨叨:“要不了这么多,就是班主人家也没这么娇气,你给我五百个大钱就成了。你与班主美言几句,回来还定我家船即可。”

赖管事一脸难受表情,却也未曾高兴几分,接过碎银回舱房与他人交换铜钱。

再次端着一碗腊肉饭,与煮好的生姜汤,又把顺来的几片生姜揣好,等着大家伙都去吃饭的功夫,他便费劲爬梯子送饭。

林招招要死不死的瘫在一堆行李旁,甚至也不晓得这位赖管事哪里弄来一床被子,给她保暖用。

“还有几日能到青州啊?”

“哎……这是生姜片,你难受了就含着,不日就到了。”

赖管事心烦不已,将饭碗撂下,人便爬上梯子出得行李仓去。

进宝也不知道又去哪里蹭吃蹭喝了,留她一人在黑不见底的船舱自生自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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