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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 为何又是我(第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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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叫风临觉得可笑,只是她一时分不清,是觉得这话能诓到自己的武皇可笑,还是被人拿话耍的自己可笑。

她道:“这话倒令臣受宠若惊。”

武皇挥了挥手道:“坐吧。”

风临没有动,仍半跪在地上,问:“不知陛下想聊些什么?”

武皇看着奏折道:“听闻你与珣王私交不错,相谈甚欢啊。”

风临微微眯起眼,她不信这点煽风点火的小伎俩能瞒得过武皇,自己会不会结交珣王,武皇心里应当清楚。这个时候把这话丢出来,无非是想压压自己。

但她配合着辩解了几句:“臣实在惶恐,臣自归京以来谨小慎微,处处避嫌,不敢置身炭火之上。与珣王,私交是从没有,连珣王的邀帖臣也多次回绝了,不过是在皇城中交谈了几句,竟惹得小人谗言,还望陛下明察。”

“是么,但如果你真避嫌,那珣王也不会大庭广众之下与你交头接耳,可见你心存逢迎。”

“还请陛下明察,臣绝无此心。”

武皇放下手中奏折,道:“朕谅你也不敢。只是你从前便因着不规矩惹下许多祸事,今日朕也不得不提醒你几句,莫忘了谨言慎行四个字。”

风临有些不耐烦了,但仍应道:“臣谨记陛下教诲。”

武皇换了副笑面,又道:“好了,你也不必太过惶恐。朕今日叫你来,原也不是为了问罪。”

风临道:“不知陛下有何吩咐。”

武皇道:“闲聊几句而已。前日珣王与朕上书,说家中女儿病了,想先回封地。姐妹多年未见,好不容易有相聚之时,却如此匆匆,叫朕有些伤感啊……”

风临道:“陛下的意思是?”

武皇笑道:“定安王,你最是贴心,想必也不忍见朕受手足分离之苦吧?”

轻缓的话音,带着几分笑意,落在风临耳中,令她本就白的面孔更白了几分。

“陛下的意思是……”

武皇笑呵呵的看着她,如一个和蔼可亲的美妇人。

然而风临却能清楚地在她眼中看见自己的倒影,她黑色的瞳孔如深不见底的寒潭,自己那虚幻的倒影是如此的无力,怎么也游不出来。

风临语气很虚弱,问:“可有明旨?”

武皇说:“你也应当清楚,你这个问题是多么的可笑。”

风临不甘心,作最后的挣扎:“陛下,臣实在不能——”

“你也更应该知道,祸根不除,害的终究是百姓。”

武皇笑着打断了她。

风临的心彻底沉到了井底,她睁着黑色的眼睛看着眼前的九五之尊,说:“对……您说的对……可为什么又是我?”

武皇笑道:“这个问题就更可笑了,因为没人比你更合适啊,临儿。”

风临缓缓地合上双目,随着她再一次睁眼,冷峻的寒气替代了方才那一瞬的痛苦。

她冷声询问,目光如一把出鞘的寒刀,“有什么忌讳么?”

武皇道:“不在京中,不在南疆,不用御营。”

风临微微低下头,道:“臣遵旨。”

武皇满意的勾起嘴角,美丽的凤眸弯成了一把迷人的镰刀。

“退下吧。”

-

定安王府,文轩阁内,议事大堂。

柳青端坐在桌案前,如一只惊弓之鸟,稍有动静便紧张地扭头去望。她的手里紧紧攥着一把短匕首,一刻也不敢松开。

白青季来回地在堂中转来转去,表情十分焦躁。谢燕翎在府门处等候,门后藏满了她调来的侍卫府兵,个个如搭弓之箭。

只有褚绥跟没事人似的,看傻子一样看这些人发神经,一边砸着茶一边等。

过了能有两个时辰,阁外终于传来了纷杂的脚步声,柳青腾一下从座上弹起,拿着匕首紧张道:“来了……要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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