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恶名远扬(第1页)
第三十八章恶名远扬
风临走后,日子还是要照过。
子徽仪每日一板一眼按照日程早起,伴读,吃饭,临摹字,画画山水,偶尔听旁人说几句边关的消息,悬悬心。
听子敏文说,风临出京那日,街道两旁安安静静,没有人掷花。倒是还有人围观,但大家只是用一种奇怪的目光打量这位失宠的定安王,时不时私语几句。
风临倒是镇静,虽说是以士卒入军,但她还是被准许带着自己的小马赤风,在队伍里仍是显眼。
风临这一去,便是五年。
五场春秋,五载年华,就这样过去了。
子徽仪常见书中写“时光一转”“白驹过隙”,一笔带过流年匆匆,心中不知为何怅然。
时光流逝,哪是这么简单的呢?
日升日落,一日三餐。每一天都是这样过的。读书,交友,绞尽脑汁完成夫子给的课业,有时也会偷个懒,同风依云一起抓蛐蛐。
偶尔,也会因听到北边的消息,心头一紧。
平平淡淡,有烦恼,有欢笑。这五年,他与风临天各两边,都在过自己的日子。
他守着偌大的京城,心里空****。时间久了,有时恍惚,会忘记自己在等一个人。
哦对了,起初,风临还会给他写信。信来得没有规律,有时一月两三封,有时三两月一封,行军辛苦,子徽仪明白。
每每接到信,他总会心神不定,无论是上课还是做旁的事,总是做不好,心粘在那信上怎么也分不开。有一次竟逃了课,一溜烟跑回房间关紧门窗,悄悄打开信纸,仔仔细细铺平,紧张而又期待地读。
刚去时,风临会同她说些不一样的风土人情,在军营的小烦恼,有时也伤春悲秋,小小的感性一番。子徽仪也曾旁敲侧击和风依云打听,大致知道风临给自己的信,里面的内容和给家人的有些不一样。
在风依云巨大的白眼里,他露出了几分带着羞涩的笑意。他忍不住飘飘然想,这是不是代表着,爱人还是有些特别的?
只这一个大胆的念头,便让他从头红到了脚。
可是后来,风临的信越来越少。直到三年前,自那一封怪异的信后,他便彻底与风临断了联系。
那是一封干干净净的信,信纸粗糙,字迹娟秀,但子徽仪一看心便凉透,这不是她的字。
信里说了一些话,大意是边疆出了变故,这一段时间可能没法再写信。
子徽仪看着这封信,心越来越沉。这封信干干净净,可里外透着一股藏不住的血腥味,这血味浓到穿越千里来到他的手中,还是那样刺鼻。
他开始揪心的等着,一个月,两个月,三个月,一年,两年,三年,他再也没收到风临一封信。
倒是皇夫收到过,可三年加在一起,不过两封。
子徽仪再得到有关风临的消息,便都是从他人口中。
传言说定安王身先士卒,英勇非常,又与将士同吃同睡,毫不自娇,全军上下无人不爱戴。
又传定安王聪敏过人,带领人马躲过夜袭,直捣贼人老巢,屡立奇功,深受老将军喜爱。因而升迁极快,但军中人皆服她的本事,竟没有人异议。
宣文十九年,有消息称镇北军操练时偷遇袭,在墨镇的一万两千人马被尽数剿灭。柳老将军身死,定安王失踪。
传闻说,定安王也一同殒命,只是瞒而不报。
同年四月,镇北军士卒于大营门口看到了死而复生的定安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