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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 友言臣言君言(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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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临一愣,随后垂眸道:“……她是来看我的。”

“那殿下要不要请她进来?”

“不请。送客。”风临躺在**翻了个身,背朝寒江道,“她才升荣丰府司兵,眼看过几年便能翻身,我不能见她。”

“好,那我亲自去和裴女郎说。”寒江点点头,转身出殿,路过外殿时见平康还在站着,她伸手解下腰边几串钥匙和令章,笑着拉过平康的手,放到他手里说:“这些东西整日挂在身上,坠得我喘不过气,你既来了,也别想躲懒,从此分担了吧。以后我们就像从前在凌寒殿那样,你管内务,我担外事。”

平康握紧了钥匙串,阴沉的脸终于露出点笑意,“又要我算账……”

寒江转身往外走,笑道:“现在想躲也晚了,既进了这个门,我绝不放你走。”

平康看着她的背影,无奈一笑。

定安王府正门处,裴怀南正怒腾腾站着,她风尘仆仆,碧衣沾着灰,鞋面上蒙了一层土,头上的发都飞乱了几根,一看便是骑马赶来的。

她一手攥着马鞭,一手叉着腰,身后除了一个随从和一匹白马,还跟着一个文人打扮的中年女子。那女子是刚刚才乘车来的,此刻也不敢上前,就站在台阶之下,冲裴怀南苦口婆心道:“小姐,回去吧,大人已然怒了。”

“我就来看一眼,她怒什么?”裴怀南猛地瞪向她,“再说我偷跑来的,母亲怎么这么快知道?!”

那人苦着脸道:“什么偷跑啊……您走的当天晚上大人就知道了,就是没撵上您……”

裴怀南顿了片刻,扭过脸道:“来都来了,不见一面我不走。你回吧!”

“小姐,您这是干嘛啊!”

说话间,府门重开,寒江同银川出来,对着廊下的裴怀南行礼道:“裴大人。”

裴怀南面色稍霁,抬步想往里进,却不想被寒江挡在前面,“大人,殿下已睡,不便见客。大人不如择日再访?”

“睡了?”裴怀南怒笑道,“睡了你敢来回绝我?别说这些废话,你也看见了,我身后跟着人呢,今儿见不到,我也没机会再来了。

你不让我进,我就站在这不走。”

寒江见状,压低声音道:“大人您与殿下亦有交情,何苦为难我们殿下?她亦是为了您着想……”

“用不着。”裴怀南低语道,“你实话告诉我,她……是不是不行了?”

寒江道:“殿下无恙,未伤到要害,大人尽可放心。”

裴怀南打量着她,脸上极为严肃。看了一会儿,裴怀南转身往台阶处走了两步,正当寒江松口气时,却见裴怀南突然回身,以迅雷之速往府门内狂奔。

寒江喊:“拦住她!”

然而裴怀南的轻功了得,短短十几米的距离哪是卫兵能拦住的?是而她极为顺畅地钻进府内,以恐怖的速度大笑着往园内飞奔去,一头撞在了影壁上。

寒江大惊:“裴小姐!快、快传府医!”

映辉殿内,风临坐在**,看着面前头肿大包的裴怀南,有些沉默。

身后的府医在她身后一圈一圈地给她脑袋缠细布,裴怀南被缠的烦了,焦躁挥手道:“行了行了!”

风临抬手挥了下,“退下吧。”

府医麻利地裁布打结,飞快离开。

殿中二人对视,风临先开了口:“你挺想我啊。”

裴怀南不自然地摸了下头,而后抬眼盯住她,声音低沉,隐有不悦:“你伤的很重。”

风临笑了下,摇头道:“能言能动,也不算重。”

裴怀南终于有心思拍拍袖上的尘土,她抬手勉强顺了下头上乱飞的发,尽管并无用处,但她心里觉得自己形象好了很多,也重拾起名门小姐的风度,端坐着说:“见你性命无碍,我心稍慰。”

风临问:“你怎么弄成这样,是骑马赶来的?”

裴怀南点头道:“那日我惊闻出事,一时间心神大乱,一心急着来见你。这也怪那些传得太吓人,叫我以为你危在旦夕,生怕自己慢一步,便再见不到面了……”

话至此处,裴怀南难免想起伤心事,不由得感怀道:“你别笑我,从前我有太多来不及,我是真怕了……”

风临垂下头,微叹一口气,伤口隐隐作痛。

裴怀南从怀中掏出一截素绸布,似是一截割断的衣袖,她盯着它,惆怅道:“这些年我一直后悔,当初就这样放望归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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