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考核风波（第2页）
“只是做了该做的。”泽菲利思在对面的沙发上坐下，星纱坠子轻轻发烫，显然是与埃瑟的能量产生了共鸣。
埃瑟笑了笑，喝了口浆果茶，语气变得轻快起来：“狩猎结束了，考核还没开始，我想着给老师您补一个小聚会。就我们几个人，在调和厅准备点精灵的浆果、矮人的麦酒，再让暗精灵侍从做些精致的点心，好好放松一下。”她眼里带着期待，“以前都是老师照顾我们，带着我们修炼、探索，现在换我们照顾老师，让你也感受一下现在的青春时光，好不好？”
泽菲利思愣了愣，脑海里闪过些模糊的记忆：当年他确实经常带着埃瑞恩、埃瑟等弟子聚会，在生命之林的古树下，分享修炼心得，品尝各族的美食，畅谈大陆的未来。但他现在更在意里世界的能量流失问题，还有记忆的恢复，实在没有太多心思参加聚会。
“不用了埃瑟。”他语气平淡却带着歉意，“我想趁这段时间多查阅些资料，必须要早日找到里世界能量流失的原因。”
埃瑟的眼神闪过一丝失落，却很快恢复平静，笑着摆了摆手：“好吧，那下次再约。里世界的事固然重要，但老师也别太劳累，适当放松才能更好地恢复力量。”她顿了顿，转而看向莉娅，“对了，年末考核的方案准备好了吗？跟老师说说，也让老师提提意见。”
莉娅连忙点头，打开手里的羊皮纸，详细介绍道：“年末考核分为两种：一种是书面考核，所有学徒都要参加，主要考察对自身能力体系、大陆常识以及里世界相关知识的掌握，目的是让学徒们夯实基础，避免只重实战忽略理论；另一种是实战考核，主要针对战斗类分院的学徒，采用抽签淘汰赛制，每个年级内部切磋，每天两轮，最后决出年级冠军，考察实战应用能力。书面考核定在一月后，实战考核在书面考核后的半个月举行。”
“书面考核……”埃兰娜突然皱起眉头，语气带着为难，“泽菲利思大人的情况比较特殊，我所拥有的教材就是基于泽菲利思大人的知识构造的，我根本没办法为他出合适的考题，总不能让他和普通学徒考一样的基础内容吧？”
莉娅也露出了为难的神色，她之前也考虑过这个问题，却一直没找到合适的解决方案。埃瑟沉吟片刻，突然眼睛一亮，看向泽菲利思，语气带着几分调皮：“不如这样，让老师来出题怎么样？不是给老师自己考，是给埃兰娜和莉娅考。”
“啊？”埃兰娜浅紫色的眼眸里满是震惊，“给我和莉娅校长出题？可是我们已经不是学徒了啊！”
“怎么不是？”埃瑟笑着反驳，“学无止境，你们虽然已经是高阶能力者，却也还有很多需要学习的地方。老师的知识体系远超我们，让他出题考考你们，既能让你们夯实基础、梳理能力认知，也能让你们感受一下当年老师教导我们时的心情，多好啊。”她看向泽菲利思，眼里满是期待，“老师，您觉得怎么样？就当是帮她们两人梳理一下能力，为后续的修炼指明方向。”
泽菲利思没有立刻答应，他看着埃兰娜震惊的表情和莉娅略显僵硬的神色，想起了当年教导弟子们的场景。那时他也经常出一些看似刁钻却能直击核心的题目，让弟子们在解题过程中领悟能力的本质。或许，这样确实能帮埃兰娜和莉娅梳理思路，甚至可能在交流中唤醒自己更多的记忆。
“可以。”他点了点头，“我会根据她们的能力体系出题，重点考察基础认知和应用逻辑。”
“太好了！”埃瑟兴奋地拍了拍手，转头看向莉娅和埃兰娜，“你们可要好好准备，别让老师失望啊。当年我们要是一直能在老师身边学习，早就突破八阶了。”
莉娅的嘴角抽了抽，连忙说道：“埃瑟大人，我最近还有很多行政事务要处理，考核方案也需要细化，恐怕没时间……”
“事务可以暂时交给副手处理，考核方案让其他老师帮忙完善。”埃瑟打断她，笑容里带着不容拒绝的意味，“这可是难得的学习机会，你要是错过了，以后可别后悔。”
莉娅看着埃瑟坚定的眼神，又看了看泽菲利思的面容，只能无奈地点头：“好吧，我会安排时间。”
埃兰娜也叹了口气，脸上带着“小小的崩溃”，却也只能接受：“那我也试试吧，希望大人手下留情，别出太难的题目。”
“题目不会刻意刁难，重点在理解。”泽菲利思的语气依旧平淡，却让两人莫名地感到一丝压力——他们知道，以泽菲利思的境界，就算是基础题目，也必然蕴含着深刻的道理，想要答好绝非易事。
聚会的提议虽然被拒绝，但考核出题的约定让会客厅的气氛变得热闹起来。埃瑟又和两人聊了些考核的细节，比如书面考核的监考安排、实战考核的场地布置等，泽菲利思偶尔会补充一两句，大多是关于如何通过考核引导学徒们夯实基础，让莉娅和埃兰娜受益匪浅。
离开会客厅后，泽菲利思便开始准备考题。他没有立刻动笔，而是先梳理了埃兰娜和莉娅的能力体系：埃兰娜是54级的时空法师，擅长时空魔法和短距离瞬移，基础扎实但在时空能量和元素能量的合作使用上还有很大的提升空间；莉娅是59级的平衡法师，能同时掌控多种元素，擅长调解能量冲突，却在本源力量的认知上略有欠缺。
结合两人的特点，泽菲利思决定从基础理论、应用逻辑、进阶思考三个层面出题。基础理论部分考察对时空、平衡法则的本质认知；应用逻辑部分结合实战场景，考察能力的灵活运用；进阶思考部分则引导两人探索能力的深层潜力，比如时空魔法与自然元素的协同、平衡法则在里世界的应用等。
出题的过程很顺利，泽菲利思的脑海里仿佛有现成的题库，只是需要根据两人的情况稍作调整。他用银砂笔在羊皮纸上书写，字迹苍劲有力，每一道题目都简洁却直指核心，没有多余的修饰，却蕴含着深刻的道理。写完后，他将试卷分别装订好，标注上两人的名字，放进了时空分院的储物箱里。
除了出题，泽菲利思的大部分时间依旧在研究所度过。在感受过里世界的能量损失之后，他借助中央时空魔法阵，尝试将里世界的能量波动与古籍记载对比，试图找到能量流失的关键节点；偶尔也会练习时空魔法的进阶应用，比如扩大虚空隐匿的施法速度，或是尝试用时空能量修复破损的古籍，能力恢复的速度比预期更快。
宿舍里的日常也多了些趣味。卢卡斯每天都会抱怨书面考核的压力，常常抱着《光明神典》愁眉苦脸：“泽菲利思，你说书面考核会不会很难啊？我听说今年的题目是校长亲自把关，肯定特别刁钻！我最怕考里世界的知识了，那些能量循环、裂隙演变的理论太复杂了，我记了好几天都记不住！”
泽菲利思正在整理古籍的笔记，闻言抬头看了他一眼，语气平淡：“应该不难吧。”他顿了顿，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书面考核主要考察基础，只要理解了本质，不用死记硬背也能答好。”
“真的吗？”卢卡斯眼睛一亮，凑过来问道，“那你能不能给我讲讲里世界的能量循环？我总是搞不懂里世界和表世界的能量交互关系。”
泽菲利思点了点头，放下笔记，用简单易懂的语言讲解起来：“里世界是表世界的意识镜像，能量循环与表世界同源却反向。表世界的生命能量、元素能量会通过人的意识流转到里世界，在里世界中转化为意识能量；里世界的意识能量又会通过隐性通道反馈给表世界，影响生物的思维与感知……”他没有使用复杂的术语，而是用溪水流动、树叶生长等常见的自然现象做比喻，让卢卡斯很快理解了核心逻辑。
“原来是这样！”卢卡斯恍然大悟，拍了拍自己的脑袋，“我之前一直死记硬背理论，根本没理解本质，难怪记不住！泽菲利思，你讲得太清楚了，比老师讲的还容易懂！”他兴奋地拿起《光明神典》，“我现在有信心多了，等考核结束，我请你吃侏儒做的齿轮糖！”
泽菲利思看着少年兴奋的模样，没有说话，只是重新拿起笔记，心里却泛起一丝暖意。这种教导他人的感觉很熟悉，仿佛找到了某种久违的归属感。
三天的假期很快结束，书面考核的日子如期而至。学院的教室被临时布置成考场，每个教室都有两位老师监考，确保考核的公平公正。学徒们怀着紧张又期待的心情走进考场，手里拿着笔，脸上带着不同的表情：有的胸有成竹，有的紧张焦虑，还有的抱着侥幸心理，希望能遇到熟悉的题目。
卢卡斯在考场门口跟泽菲利思告别，手里紧紧攥着笔，嘴里还在默念着重点：“我一定会好好考的！等考完试，我就去给你买齿轮糖！”他说完，快步跑进了神术分院的考场，背影里满是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