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田埂上的闲谈（第2页）
“四阶是高阶御能者，31到40级，咱没见过，只听霍尔说，奥雷利亚斯的守城法师就是这个阶位。”村长的声音低了点，带着点不确定，“霍尔说那法师能放三十米长的火柱，一次能烧光成片的杂草，还能让城墙周围的石头冒热气，防暗精灵爬墙。去年秋天，南边的杂草长得太密，怕藏暗精灵，就是那法师放的火柱，烧了半天，杂草全没了，连火星都没溅到麦田里。”他摇了摇头，“再往上，五阶、六阶啥的，商队说有，能劈山、能让树复活，咱不信——哪有人能那么厉害？多半是商队编来解闷的。”
“那……目前最强的人是谁？”泽菲利思犹豫了一下，还是问了出来。
村长拿起烟袋锅子，又捏了点烟草进去，却没点燃：“每个种族好像都有个厉害的大人物。人类的是英雄埃瑞恩?光盾，奥雷利亚斯的建立者之一，能张开个大光罩，护着整座城，暗精灵的黑雾都进不去。主城广场的雕像就是他，手里拿着剑和盾，盾上刻着太阳，太阳一照，雕像会发光。”
“其他的咱也没见过，都是听商队说的，高等精灵的先驱叫塞莱娜?星叶，说她能管森林里的树，枯了的树她一碰就能发芽，还能让藤蔓缠住巨龙——咱没见过巨龙，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村长继续说，“矮人的先驱叫格伦?铁砧，能打特别硬的铁，铸的盔甲连法师的火都烧不坏，商队说他有把锤子，一敲能引来雷霆，把山都能劈裂。”
“暗精灵的先驱叫玛尔寇拉?影蛛，霍尔说她能躲在影子里，不管多小的影子都能藏，还能召唤比马还大的蜘蛛，蜘蛛的丝能穿透钢铁。兽人的先驱叫戈尔?血嚎，能跟荒原上的野兽说话，一喊能来好多狼和狮子，去年冬天兽人和人类联合对抗暗精灵的时候，据说他带了一群巨狼去帮忙，巨狼一口能咬断暗精灵的胳膊。”村长摆了摆手，“还有混合种族的埃瑟?调和者，说他能劝架，人类和兽人快打起来的时候，他一去就能让两边放下武器，不过这些都是瞎传的，咱没见过，当不得真。”
泽菲利思没说话，只是摸了摸胸口的坠子，刚才听到埃瑞恩?光盾的“大光罩”、格伦?铁砧的“雷霆锤”时，坠子的温度又升了点，像揣了颗小石子，很快又凉下去。
“村长！通行令办好了！”泰姆的声音突然从院外传来，带着点兴奋，还夹杂着甲片碰撞的脆响。
两人抬头，就看见泰姆跑进来，手里举着块木牌，木牌是桃木的，上面刻着“溪谷村临时通行”，还有奥雷利亚斯南门守卫的火漆印。霍尔跟在后面，手里拿着张皱巴巴的羊皮纸，上面画着歪歪扭扭的路线，是去法师塔的路。“这是去法师塔的路，南门进去，直走三个路口左转，就能看见法师塔的尖顶了，比主城的箭塔还高。这年头因为不同原因导致的失忆的人数太多了，法师塔对于失忆的人能够免费咨询并寻找记忆一次”泰姆把羊皮纸递过来，又想起什么，“对了，老格雷特让我给你带麦饼，说奥雷利亚斯的法师都爱摆架子，说不定要等好久。”
说着，泰姆从怀里掏出个油纸包，里面是两块麦饼，还带着温热的香气。泽菲利思接过，指尖触到油纸的温度，心里泛起一丝陌生的暖意。“谢谢。”他低声说。
“谢啥！”泰姆摆摆手，“咱都是溪谷村的，互相帮衬是应该的——对了，路上我还能给你讲奥雷利亚斯的事，比如主城的广场有多大，糖人有多甜，我上次跟着队长进去过一次，还吃了个蜂蜜糖人，甜得牙都快掉了。”
村长站起身，拍了拍泽菲利思的肩：“到了主城，多听少说，法师塔的人脾气怪，别惹他们不高兴。要是问不出啥，就跟霍尔他们回来，咱村还能容你住几天，等你想起啥再说。”他又叮嘱霍尔，“你多看着点他，他失忆，别让他走丢了——奥雷利亚斯大得很，岔路多，丢了难找。”
“知道了，村长。”霍尔点头，语气依旧沉稳，“我们会尽快回来的。”
三人走出村长家，溪谷村的街道上已经热闹起来。几个小孩在追闹，手里拿着用麦秆编的小蚂蚱；老格雷特站在面包房门口，朝他们挥手，手里还举着个新烤的麦饼，想再给泽菲利思塞一个，被泰姆笑着拦住：“够了够了，再拿就吃不完了！”
往村外走的路上，遇到了送麦粉的老约翰，他赶着辆木车，车上装着十几袋麦粉，车轱辘压过石子路，发出“咕噜咕噜”的声响。“霍尔，泰姆，这是要去主城？”老约翰勒住车，笑着问，“这位是？”
“在麦田里发现的，失忆了，带他去法师塔看看。”霍尔简单说。
老约翰打量了泽菲利思一眼，目光落在他浅银色的头发上，有点惊讶：“这头发颜色真少见，不是咱东部的人吧？”他又笑了，“我去年冬天见过从银月港来的商队，里面有个人的头发是金色的，跟你这颜色不一样，不过也少见。对了，银月港的商队说，最近海上不太平，有海盗，他们的船都绕着走，不然会被抢。”
泽菲利思点点头，没说话，只是看着老约翰的木车，车上的麦粉袋印着“溪谷村”的字样，是村长让人缝的。
“我得赶紧走了，不然赶不上主城的收粮时间。”老约翰挥挥手，赶着车往前走，“祝你们顺利！”
走了大概一刻钟，到了村外的田埂，田埂两旁的麦田绿油油的，麦穗已经开始灌浆，沉甸甸的，风一吹，就晃出细碎的光。远处，奥雷利亚斯的白玉城墙在阳光下泛着冷光，箭塔上的青铜钟又响了，这次的钟声比清晨更清晰，像是在远处召唤着什么。
“你看，那就是奥雷利亚斯！”泰姆指着南方，兴奋地说，“城墙是用白玉砌的，太阳一照就能反光，可好看了！主城的南门有两个守卫，都穿着鎏金链甲，比我的链甲亮多了，手里的长矛也比我的长。”
霍尔走在前面，长矛扛在肩上，目光警惕地扫过周围的麦田，虽然雾已经散了，但还是得防着暗精灵的探子。“快到了，再走半个时辰就能到南门。”他回头说，“路上别说话，要是遇到暗精灵的探子，我会处理。”
泽菲利思跟在后面，脚下的田埂有点窄，只能容一个人走，他小心翼翼地走着，怕踩坏旁边的麦子。麦秆上的露水沾到裤脚，凉丝丝的，很舒服。他抬头看向南方，奥雷利亚斯的轮廓越来越清晰，能看见城墙顶端的黄金尖顶，像插在白玉上的金针；还能看见城楼上的守卫，像小棋子似的，来回走动。
走了大概二十分钟，遇到了个放羊的小孩，小孩大概七八岁，穿着粗麻布衣服，手里拿着根赶羊鞭，赶着十几只羊，羊身上的毛白白的，像团棉花。“霍尔大哥，泰姆大哥！”小孩看见他们，挥着羊鞭喊，“你们要去主城吗？”
“是，小远，你怎么在这儿放羊？”泰姆笑着问，小远是村里放羊人的儿子，经常在村外的田埂上放羊。
“我爹去镇上买东西了，让我看着羊。”小远跑过来，好奇地看着泽菲利思，“这位大哥是谁呀？头发好白。”
“他是我们认识的人，要去主城办事。”霍尔没多说，怕小孩嘴快，到处说，“你别走远了，暗精灵的探子多，小心点。”
“知道啦！”小远点点头，又指了指东边，“我昨天在东边的田埂上看见过奇怪的脚印，黑糊糊的，不是羊的，也不是人的，是不是暗精灵的？”
霍尔的脸色沉了沉：“你别去东边，我回头让人去看看。”他又叮嘱小远，“早点把羊赶回家，别待太晚。”
“好！”小远挥挥手，赶着羊往东边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