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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破喉咙(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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庹经年费力半晌也没记起自己做过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无奈安抚道:“我不过去,你别紧张,我就是在院子里待久了有些冷,想进屋取取暖。”

话音刚落,屋内便响起凳椅腾挪和沉稳的脚步声。

庹经年汕汕收腿退回去,突又道:“师兄,可以给我拿盒我爱用的胭脂出来吗?还有,别忘了螺子黛,东西就放在……”

话未说完路迟忆已经出了房门,手里四平八稳的拿着庹经年交代他的东西和刚生好的火盆。

“还真真是心有灵犀一点通!对了,这次是你主动走过来的,我可没挨着你啊,你别乱碰瓷!”

庹经年见他默不作声的将火盆放在身侧,这才移开身体,露出了捣腾半天藏在身后的东西,“怎么样?好看吗?我是不是心灵手巧?”

一连三个问题皆没得到回复,路迟忆答非所问:“你方才弄的?”

“惊为天人吧!”庹经年翘起三指接过东西,蹲下身开始涂脂抹粉。

漆黑双眸映着眼前的雪人,路迟忆收起平直唇角的一丝淡笑:“惊世骇俗。”

庹经年对于他的回答见怪不怪,双腿反复交替半蹲,随手一扮即成:一个打着莲花坐的雪人跃然地上,身似弥勒参禅,头似骷髅狞笑,一双眼睛黑洞洞,面若桃红透滑稽。

她头也不回的道:“路迟忆,昨夜的红梅没送成,这个雪人便补给你了,切莫感动得涕泗横流,我原本就招架不住你这人,哭了岂不存心让我束手无策。”

“披上。”路迟忆不知何时回屋给她拿了件披风,又回道:“嗯。”

“有劳师兄。”庹经年接过垂在肩侧的披风,想也不想就一个飞圈将它披在打坐骷髅佛身上。

“……”

白净的手心和鼻尖早已冻得通红,庹经年吸了几口冷气,哆哆嗦嗦地给雪人穿好衣服起身。

雪人边缘堆了些被压实的积雪,面上结了层薄冰。她一脚踩在边沿猛地一个趔趄,打滑着向前摔去。

“砰”,一声沉响,骷髅雪人断头而亡,头颅滚出二里地。

“路,路易十六,咳咳。”庹经年哑着嗓子,脖颈窒息感甚是强烈。

一手提溜住她后颈,一手撑在雪人脖颈断面粗糙处的路迟忆:“……”

他出声道:“我……”

“没事儿,碎碎平安,碎碎平安。”庹经年右手探向后颈却不敢抓人,找补道:“师兄,你脸色也别太难看,这雪人命有此劫,俗话说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嘛。”

后者默然不语的松开她后领,撑在雪人断颈处的那只手却未收回,不知何意。

庹经年想他尴尬无措便鬼使神差将手一伸,覆上他骨节分明的手背。凉意源源不断地传上手背,路迟忆听见她道:“长痛不如短痛,雪人你就安心去吧,别再吓唬我家师兄了。”

语毕,庹经年抓紧手下冰凉手掌,将人拉离畸形雪人两米远,旋即抬腿一脚侧踢向雪人腹部。

又是一声闷响起,雪人碎成一地雪渣。

“我真是太不小心了,还好没脚滑摔倒。”庹经年回首,深棕色眼里满是乖戾,拍了拍路迟忆的肩膀,“这天果然冷,师兄耳朵都冻红了,咱们进屋吧。”

路迟忆敛下心思,将手藏进袖中,回眸望了眼支离破碎的雪人便跟着进了屋。

庹经年进屋便不管不顾开始玩火,火诀被她使得游刃有余花样诸多,房间一下子暖和起来。

“师尊给的。”路迟忆拿出落巽昨日交于他的东西,音色和缓。

他一头柔黑长发被银白玉冠高束起,门服合身,卓绝的身形额外雅正。庹经年收回目光和火花,喜道:“老……师尊回来了!”

“嗯。”

庹经年眉梢含笑的又看了他一眼,素手这才慢悠悠的打开木盒。

暗奢典雅的木盒被打开后里面竟还有一层,瞧着破破烂烂坑坑洼洼,庹经年暗暗嘀咕:“半年不见,想不到老头儿还玩起了这些无聊的小把戏。”

内层木盒被轻松打开,里面发出颤响,只见躺了把横竖看来难见精妙却终于再次窥见天光的剑。

庹经年双目微压俯身靠近,剑身却在她靠近时震动起来,随即发出扣人心弦的重鸣声。她好奇心盛又谨慎地拔出剑,嘴里轻呼:“好沉。”

这把通体青骊色的重剑,剑身纹路的走势格外繁乱,细看上去似乎又透着沉寂已久的圣神,剑首镶了块极其不起眼的青玉,剑柄和剑身却又萧杀瑟逸十足。

“杀伐气这么重!真邪乎!”

庹经年睇着那块突兀的青玉,师尊为何不送把像无声那样银白轻敏的灵剑,竟赠这么一把邪异凛然的重剑给她,未免看歪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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