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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子夺嫡(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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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新觉罗胤禩,系清朝圣祖仁皇帝康熙第八子,生于康熙二十年二月初十日(1681年3月29日)末时,卒于雍正四年九月初八日(1726年10月5日),享年45岁。

胤禩“乐善好施”,人称“八贤王”。因生母良妃卫氏原系辛者库罪籍,因此并非子凭母贵,出生便被送到惠妃纳兰氏处抚养。低微的出身、温和的性格让他在小时候受尽兄弟嘲笑、看低。然而其天资聪颖,德才兼备,17岁便被封为贝勒,在朝中、江南一带都有极好的声望。据闻胤禩自幼聪慧,且甚晓世故,从小养成了亲切随和的待人之风。康熙帝之兄裕亲王福全(卒于康熙四十二年)生前也曾在康熙面前赞扬胤禩不务矜夸,聪明能干,品行端正,宜为储君。

一到废太子时,诸多对储君之位有所觊觎的各党开始活跃,尤以八爷党最甚。当时康熙问朝中百官,这个储君之位谁来当最好,他便立谁。谁知百官大部都举荐了八阿哥,这引起康熙极度不满。二阿哥虽然忤逆乖张,却是从小就带在身边亲自抚养的,父子之情尚未了结。因此康熙心里是希望众大臣复立二阿哥为太子。

康熙生平最痛恨结党营私,并且当时他尚算壮年,看着朝中百官及八爷党的势力岂能不担忧自己的皇位,因此,这一切都被康熙看在眼里,心中大为不满。他曾说:“二阿哥悖逆,屡失人心;胤禩则屡结人心,此人之险,百倍于二阿哥也。”所以在众人举荐胤禩为皇位继承人之后,康熙不禁大怒,还下令圈禁胤禩,借此打击“八爷党”。不过,没过多久,他就被释放出来了。

后来,康熙又多番找机会打击八爷党。

康熙四十八年三月初九日,一切铺垫停当,胤礽顺理成章的重立为太子。尔后,康熙加封诸子,皇三子胤祉、皇四子胤禛、皇五子胤祺俱著封为亲王,皇七子胤祐、皇十子胤俄俱著封为郡王,皇九子胤禟、皇十二子胤祹、皇十四子胤禵俱着封为贝子。未受封爵的成年皇子只有已遭囚禁的皇长子胤禔、皇十三子胤祥与大失圣心的胤禩了。

胤禩于此后一年间,倒未见遭何责难,《圣祖实录》中唯有其数次随帝出巡之载。

康熙五十年十一月二十日,其母良妃薨。

康熙五十三年十一月二十六日,康熙帝在前往热河巡视途中,经由密云县、花峪沟等地,胤禩原该随侍在旁,但因当时恰是其母良妃去世二周年的祭日,所以他前去祭奠母亲,未赴行在请安,只派了太监去康熙处说明缘由,表示将在汤泉处等候皇父一同回京。后来胤禩挑选了两只上等的海东青派人送予康熙,却不想等到了康熙手里时却变成了两只奄奄一息的死鹰。这令他极为愤怒,认为这是胤禩对自己的诅咒,当即召诸皇子至,责胤禩“系辛者库贱妇所生,自幼心高阴险。听相面人张明德之言,遂大背臣道,觅人谋杀二阿哥,举国皆知。伊杀害二阿哥,未必念及朕躬也。朕前患病,诸大臣保奏八阿哥,朕甚无奈,将不可册立之胤礽放出,数载之内,极其郁闷。胤禩仍望遂其初念,与乱臣贼子结成党羽,密行险奸,谓朕年已老迈,岁月无多,及至不讳,伊曾为人所保,谁敢争执?遂自谓可保无虞矣”。康熙终于承认了胤礽的废而复立是其出无奈之举,败招败招!尔后,康熙说出了更绝情的话:“自此朕与胤禩,父子之恩绝矣。”次年正月二十九日,康熙谕胤禩“行止卑污,凡应行走处俱懒惰不赴”,停本人及属官俸银俸米、执事人等银米。胤禩遭此一举,大受打击,到处潜行,不愿见人,并于翌年病倒。

康熙五十五年九月十一日由胤祉上奏满文奏折中可得知,胤禩于八月底染患伤寒,病势日益加重,康熙只批得“勉力医治”四字,殊是无情。九月十七日,再于御医奏报胤禩病情的折子上朱批:“本人有生以来好信医巫,被无赖小人哄骗,吃药太多,积毒太甚,此一举发,若幸得病全,乃有造化,倘毒气不净再用补剂,似难调治。”口气更近于讥刺。更有甚者,为避免途经胤禩养病之所,在康熙帝的授意下,诸皇子在皇父及祖母于九月二十八日结束塞外之行回驻畅春园的前一日,全不顾胤禩已近垂危,将其由邻近畅春园的别墅移至城内家中。当时只有九阿哥胤禟予以坚决反对,说:“八阿哥今如此病重,若移往家,万一不测,谁即承当。”而康熙反倒推卸责任的说:“八阿哥病极其沉重,不省人事,若欲移回,断不可推诿朕躬令其回家。”

但即便如此,胤禩在朝臣中仍有较高威信,如深受康熙帝倚信的大学士李光地,在康熙五十六年仍然认为“目下诸王,八王最贤”,可见他仍是大臣中声誉最高的皇子。却始终没再受康熙重用。

新君登位后,更是将他改名“阿其那”,将九阿哥改名“塞思黑”,将十阿哥,十四阿哥调往偏僻处不得返京,八阿哥及九阿哥先后在牢狱中被折磨死,其嫡福晋郭络罗氏也被雍正下令被休归家,胤禩也被开除宗籍。

5。四爷党

应该说,胤禛对储位的渴望是有一个转变过程的。这个过程可分为三个阶段:

第一阶段是在康熙四十七年胤礽首次被废黜前。这时的他还是“太子党”的人,而且对储位一点也不热衷。他只是想辅佐好太子,尽为臣之道。

第二阶段是在康熙四十八年胤礽被复立前后到康熙五十年二次被废黜之间。这一时期,诸阿哥之间掀起了一个扳倒太子,争夺储位的小**。像前文提到的“八爷党”就是在这个时期内逐渐形成的。这时的胤禛地位很不稳固,也无甚威信。他自知就算太子换人,也轮不到自己。前有胤祉比他年长,后有胤禩比他势强,而且胤礽能一次被复立,就有可能两次、三次……被复立。他觉得太子宝座离他太过遥远,倘若刻意谋取,成功则罢;失败了的话,那就连亲王也做不成了,还会像胤礽一样被永行圈禁。所以此时的胤禛仍旧处处维护太子,在太子首次被废后,只有他敢于为胤礽说好话。与此同时,他还和胤禩等人和平共处,不把关系搞僵。

第三阶段是胤礽二度被废之后。这回众阿哥深刻认识到胤礽此次被废,绝无复立之可能,于是储位之争渐呈白热化。胤禛看到这一点,也蠢蠢欲动,结党营私,为窥视储位开始活动起来。随着胤禔早被圈禁;胤礽的二度被废;胤祉因势力太小,羽翼未丰,遂主动退出;这次的储位之争,逐渐演变为胤禛与胤禩的“四爷党”和“八爷党”之间的较量(至于胤禛,空有兵权,一无门人,二无威望,故不在对储位的有力争夺者之列)。

胤禛为了扩大势力,四处安插家奴,补外省官缺。虽然人数不多,但个个都身居要职。例如:军事上有年羹尧,他于康熙四十八年(公元1709年)任四川巡抚;五十七年(公元1718年)任四川总督;六十年(公元1721年)任川陕总督。身为封疆大吏,手握军政大权,集四川、陕西等地重权于一身。为官之地,战略地位十分重要:西可扼制胤禛大军,东可携重兵进京逼宫。又如:地方上有戴铎,历任福建知府、道员、四川布政使,与年羹尧一文一武,不愧为胤禛的左膀右臂。再如:另一个胤禛夺储过程中的重要人物——隆科多,康熙末年时任九门提督。他只要令京师九门一关,京城内包括康熙谁也甭想出去。除了他们,还有一个人不能不提,这就是十三阿哥胤祥。他早年在古北口练兵,所率部下,后多升任京城防卫部队中各级指挥官,诸如丰台大营、绿营等京师卫戍部队皆在他的掌握之中。虽然他在胤礽第一次被废时受到牵连,一直被囚禁到康熙去世(现在也有证据表明,他没有被囚禁),但其威望尚在,那些老部下也都对他和胤禛忠心耿耿。由此不难看出,胤禛不愧是一名深藏谋略的政治家,他所委派、安插之人皆出身于家奴,对他绝对忠贞不二。而胤禩呢,他的党羽中以内阁大臣为主,一无实权,二无兵权,在军事上他把全部希望都寄托在胤禵的西北大军上。可胤禵也有当储君的野心,怎会领着十几万大军为胤禩卖命。再者说了,他若真能在京城生变时领军进京勤王,年羹尧那关是能那么容易过的吗?所以说,胤禩与胤禛相比,已经处在劣势,对胤禛构不成威胁。

另外,胤禩在早期的储位之争中,锋芒过露,已引起康熙的反感和警惕。而胤禛深得韬晦之邃,加上在康熙年间,几件大案办得不错,深得康熙赏识。因此在取悦圣心这点上,胤禩自然又处在下风。

胤禛还有一个最大的特点,就是善于处处掩饰自己对储位的希冀,外弛内张。这一点可以从他龙潜时在雍邸所作《悦心集》一书中看出弥端。该书收录了胤禛早期的绝大多数诗词,我有幸见过几首。诗词中的确流露出一种恬淡出世的思想。表面上借此告诉世人,自己只想做一个与世无争的皇子,不愿过问政事,其实不过以此掩盖内心的真实想法罢了。

随着日期的推移,康熙对胤禛的好感与日俱增。在日常政务活动中,常委派他调查皇族案件,或代天子行祭祀大礼。康熙六十一年十一月初九,康熙驾崩的前四天,皇上还委派胤禛代自己到天坛行冬至祭天大礼。据笔者分析,大概康熙情知自己时日无多,已决定传位给胤禛,故派他祭天,好让上苍看看这位未来之君罢。

皇子众多,帝位仅有一个。几十年的明争暗斗,终究有曲落人散之时。到底康熙本人对皇储是个什么态度呢?不难看出,他根本就不想再立太子。他深知,再立太子,众阿哥的尔诈我虞无时了!唯一的办法,就只有在自己弥留之际再行昭示天下了。

康熙六十一年(1722年),康熙帝病故于畅春园,当时八爷党支持的十四阿哥胤禵远在西北,四阿哥胤禛留京。康熙近臣步军统领隆科多(清圣祖孝懿仁皇后之弟)宣布康熙遗嘱宣胤禛继承皇位,是为雍正皇帝。日后八爷党人惨遭迫害,九子夺嫡以雍正取胜告终。

雍正为防止再出现兄弟间争夺皇位的惨剧,从此实行秘密建储制度,不再公开设立太子,由皇帝写诏书并放置于乾清宫正大光明匾额后,直到皇帝驾崩后人才能打开并宣布继承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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