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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行动的积极分子
释迦牟尼曾有一番颇具启示性的谈话,说世界上有四种马:第一种马是看到主人的鞭子就立刻飞奔出去的骏马;第二种马是看到了别的马被鞭打,就立刻快步奔跑的良马;第三种是要等到自己受了鞭笞才开始跑的凡马;第四种是非要受到严厉的鞭打才开始走的驽马。同样,世界上也有四种人:第一种是远远地看到别人陷入老病死的痛苦中就立刻心生警惕;第二种人是要等到老病死离自己不远时才会心生警惕;第三种人必须是自己的近亲陷入老病死的痛苦才知道警惕;第四种人是非要自己亲身感到了老病死的痛苦才知道悔不当初。
我们可以由这个比喻发挥一下,说遇到问题时,世界上有这样四种人:第一种是今天立即解决的人,第二种是等待明天解决的人,第三种是一味发愁今天明天都难以解决的人,第四种是问题已造成恶果再也难以解决的人。
英国J。M。巴利曾讲过一个关于她丈夫的有趣故事:我跟乔治结婚之前,早就知道他是个雄心勃勃的人。那时我们还没有订婚,他就把心底里的秘密告诉了我:他要写一本大部头著作,叫作《伦理学研究》。
“不过我还没有动手,”他习惯地说,“冬天一到我就动手,每天晚上坚持写。”
白天,乔治在一家公司供职当秘书。公司器重他,他只得把自己一天里最好的时间花在写信记账上。他说,等书出版了,他就出名了。
我说:“要是你能多些时间自己支配来写书就好了。”
“我倒不在乎忙。”他像一个永远压不垮的英雄那样轻松愉快地说,“你留意到吗?世界上大凡伟大的著作,几乎都是出自忙人的手笔。毫无疑问,一个人只要有写作天才,作品迟早是要问世的。”
他说这些话的时候,眼睛熠熠发亮,语调充满**。这种**很快感染了我。
每次我们一见面,便谈些未来,或由他滔滔而论,我合掌倾听。不久,我们就订婚了。乔治可不是个一般的情人,他不会三天两头嚷嚷“好人儿”呀、“漂亮”呀这类词——他从不屑这些。我们单独待在一起时,他就把手伸给我,让我一边儿牵着,一边儿听他热切地描述他那本《伦理学研究》。
我们订婚不久,乔治好言好语,要同我结婚。
“我定不下神写书,除非结了婚。”他说。
他一心一意想定下神写书,所以我就依了他。
9月里的一天,我们结婚了。蜜月里我们一谈起写书,就更觉得甜蜜。整个蜜月我们形影不离。乔治太爱我了,他不忍心丢下我不管,自己去写书。
我把我这个体会告诉他,他笑眯眯的。我越说,他越乐。我想,他对我的这种感情,一定就叫作“体贴”。过完了蜜月,我们回到了蜃景村的可爱小家庭,真是快乐极了!
“你就要动手写书啦?”到家那天我问。
“正想着这事。”他说,“你知道,这事使我牵肠挂肚。不过,通盘考虑起来,还是下星期再说吧!”
“你千万不要因为我把它耽搁了。”我热切地说。
“我当然就是为了你呀!”
“可是,浪费时间不好。”
“不着急嘛!”他不耐烦地一挥手。
我吃惊地看着他,他解释说:“我的意思是先要把全书纲要通盘考虑好。”
那段时间,我们的小家庭常常有客人来访。我把乔治写书的事跟他们许多人都说了。可现在迟迟不见他动手,我渐渐有点后悔自己不会保守秘密。
眼睁睁一个星期过去,接着又一个星期过去。我急了,便要他吃完晚饭就到书房里去坐下。他磨磨蹭蹭,一脸乌云。我把墨水瓶注满,把稿纸摆好,把一支新蘸笔交到他手里。他接了,嘴上也没说一声“谢谢”。
两小时以后,我送去一杯茶。他静静地坐在火炉边,笔落在地上。
“你睡着了,乔治?”我问。
“睡着了?”他叫了起来,好像我是说他犯了罪,“我在构思!”
“你还没有动笔?”
“我正想动笔,你就进来了。喝了这杯茶我就动笔。”
“那么我不打搅你了,亲爱的。”9点整,我走进房间,只见他照旧坐着。“我希望你给我弄杯茶。”他说。“一小时前我就端给你了。”“哦,干吗不讲一声?”“唉,乔治,我讲过的。瞧,就在桌头,你没喝。”
“我想你没讲过——也可能我想得太专心,没留意你讲过。你要叫到我答应才对。”
“我叫了,你也答了。”
“唉,亲爱的,”他一脸苦相,“你听我说,我脑子乱糟糟的,从没这样过!今晚上的工作全泡汤了!”
第二天晚上,乔治说他写东西的心情一点儿也没有。我听了这话显得很失望,他一下子变得怒气冲冲:“我可不能没完没了老写、写、写!”
“可你压根儿还没写过一个字呢!”
“你挖苦我。”
“你过去一讲到写书,就好像写书很快乐。”
“难道我讲过写书不快乐?如果你读过一点儿文学史,你就会知道,就连最勤勉多产的作家,有时候也会一个字都写不出来。”
“毕竟,他们总会起个头吧!”“好,明天晚上我就起个头。”到了“明天”晚上,他又磨磨蹭蹭不想进书房。“我去把卧室的画挂好。”他说。“不,不,你还是去写书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