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0章 崛起契机全面接触5K（第1页）

逻辑链条在这一刻，似乎被连接上了。

血晶币，这种土著修行者赖以生存的能量货币，其真正的价值核心，其实并不在于那些能量，而是其隐藏在最深处的那抹微不可察的“被污染的灵悟之气”。

或者说，被污。。。

风从草原深处吹来，带着新土与晨露的气息，拂过石碑上那行字时，仿佛连空气都变得柔软了些。阿砾站在最前方，脚尖轻轻碾了碾地面，草叶断裂的脆响在寂静中格外清晰。他没有回头，但能感知到身后三人仍在??苏芮的呼吸平稳而低浅，诺恩正缓缓蹲下，指尖划过石碑底部一行几乎被苔藓掩埋的小字：“**失败者之名，亦刻于此。**”

柯尔兰低声笑了：“原来我们早就在上面了。”

没人接话。这句话太轻，又太重。

阿砾闭了闭眼，脑海中浮现出昨夜屋檐下的风铃声。那五音旋律如今仍在他耳道里回荡，像是某种未完成的召唤。他知道，这片草原不是终点，而是一次真正的起点??不再是系统设定的循环，也不是虚界-Ω的投影，而是由他们亲手踏出的第一步。

“你说‘下一个做梦的人’。”苏芮终于开口，声音很轻，像怕惊扰什么，“可如果没有人再来了呢？如果文明就此停步，不再试图晋升？”

阿砾转身看她。朝阳正从她肩后升起，将她的轮廓镀上一层金边，却照不进她眼底那一丝迟疑。

“会来的。”他说，“只要还有人不甘心只活在已知里，只要还有孩子问‘为什么不能更好一点’，就会有人踏上这条路。而我们……”他顿了顿，目光扫过三人，“我们要做的，不是等，是准备。”

“准备什么？”诺恩站起身，拍掉手上的泥土。

“准备教他们跌倒。”阿砾说，“不是避免失败，而是学会如何带着裂痕前行。就像那个笑出眼泪的男孩，就像烧掉芯片的你，就像愿意道歉的柯尔兰，还有……”他看向苏芮，“记得自己曾被遗忘的你。”

苏芮怔了一下，随即嘴角微扬，像是被戳中了某个隐秘的软处。

柯尔兰伸了个懒腰，故作轻松地说：“所以咱们现在是老师了？穿长袍、拿戒尺、板着脸说‘这题我讲过八百遍’那种？”

“不。”诺恩摇头，眼神忽然变得深远，“我们是反例。是那些标准答案之外的‘错误选项’。他们会被告知：别学这四个人，他们差点全军覆没，靠运气才活下来。可如果我们能在他们动摇时出现，告诉他们??你看，我们也这么烂，但我们没停下??那就够了。”

草原尽头，新生城市的轮廓在晨雾中若隐若现。街道交错如神经网络，建筑高低错落，有的高耸入云，有的半埋地下，还有一座圆形广场中央立着一根空荡荡的柱子，顶端悬着一个未点亮的光球。

“那是信号塔。”苏芮眯眼望去，“还没激活。”

“等谁？”柯尔兰问。

“等第一个真正理解‘节制’的人。”阿砾说，“不是为了力量，不是为了荣耀，而是因为知道有些门不该打开，有些答案不必强求。”

话音刚落，远处城市边缘传来一阵骚动。一道黑影踉跄着冲出林线，衣衫破烂，怀里紧紧抱着一块发光的晶体。那人跌倒在地，又挣扎着爬起，口中嘶吼着什么，却被风吹散。

四人对视一眼，同时迈步。

靠近时才发现，那是个少年，十七八岁模样，皮肤呈病态的灰白色，右手三根手指已经碳化，显然是强行接触高阶能量留下的伤痕。他怀中的晶体正在剧烈震颤，内部封存的影像快速闪现??正是他们曾在桥下见过的画面：一支探索队在问灵树前自相残杀，最后一人引爆装置，将所有人化为灰烬。

“你从哪来的？”诺恩蹲下，语气克制。

少年喘息着抬头，瞳孔收缩成针尖大小：“你们……是第十四队？真的活着出来了？”

“我们是。”阿砾答，“你呢？你是第几轮？”

“第……十七。”少年咳出一口黑血，“我们有三十人，现在只剩我一个。其他人……疯了。他们说只要吞噬问灵树的核心，就能直接晋升神格。可它拒绝融合！每一次尝试，它都在退缩，像在害怕……”

“它不是怕失败。”苏芮轻声说，“它是怕被误解。”

少年猛地抓住她的手腕：“告诉我！到底该怎么通过考核？是不是要牺牲队友？是不是要切断情感连接？还是……必须杀死最亲近的人？”

他的声音撕裂般颤抖，眼中满是绝望的执念。

阿砾没有挣脱，只是静静看着他，直到对方情绪稍缓，才缓缓开口：“你有没有试过，什么都不做？”

“什么？”

“就是站在那里，看着它，然后说：‘我不懂你，但我愿意等。’”

少年愣住。

“我们之所以能走出来，不是因为我们做得对。”阿砾继续说，“是因为我们承认自己错了，而且愿意为此承受后果。我们关闭了系统预设的‘最优解’，选择了最笨的一条路??带着伤疤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