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0章 崛起契机全面接触5K（第2页）

少年的手慢慢松开。

就在这时，他怀中的晶体突然爆裂。光芒四射中，一段全新影像浮现：一片荒原之上，无数个“他们”的复制品并肩行走，有的手持武器，有的跪地痛哭，有的仰天大笑。而在最中央，一个身影独自站立，背对着所有人，肩膀微微颤抖。

“那是……未来的我？”少年喃喃。

“不。”诺恩摇头，“那是你内心最恐惧的模样??孤独到极致，却又无法死去的存在。”

苏芮伸手触碰光影，轻声道：“你知道吗？最可怕的惩罚，从来不是死亡，而是当你终于明白该如何去爱时，却发现身边已无人可抱。”

少年伏地痛哭。

没有人劝阻。他们只是默默围成一圈，用身体挡住寒风，任泪水浸透草原。

许久，少年抬起头，脸上泪痕交错，却多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清明。

“我能……跟着你们吗？”他问。

阿砾看了其他三人一眼。柯尔兰耸肩，诺恩点头，苏芮微笑。

“可以。”阿砾伸出手，“但你要答应一件事。”

“什么？”

“不准追求完美。”他说，“你可以犯错，可以懦弱，可以半夜想逃。但只要你还愿意回来，我们就一直在这里。”

少年握住他的手，指节发白，像是抓住最后一根浮木。

当天傍晚，他们在城市外围搭建起第一座临时营地。没有电力，没有通讯网，只有一顶破旧帐篷和一堆捡来的建材。诺恩用残留的技术知识搭了个简易过滤器，柯尔兰猎回一只变异兔，苏芮则用随身携带的种子在沙地上种下第一株植物??那是从学校带出的发光小花，花瓣边缘泛着银蓝微光。

夜深时，阿砾独自坐在火堆旁，凝视跳跃的火焰。

脚步声靠近，是少年。

“睡不着？”阿砾问。

“嗯。”少年坐下，“我在想……你们真的不怕再来一次吗？我是说，如果下一个团队失败，系统会不会重启？我们会不会又要经历一遍？”

阿砾拨弄着火堆，火星飞舞如星雨。

“怕。”他坦然道，“我每天都怕。怕记不起那些名字，怕忘了某个孩子的笑声，怕有一天连疼痛都变得麻木。但正因为怕，我才更要留下来。记忆会模糊，感情会褪色，可只要还有一个人记得‘我们曾选择停下’，那就意味着文明还没有彻底胜利??但也从未真正失败。”

少年沉默良久，忽然说：“我想改个名字。”

“哦？想叫什么？”

“不再叫‘凯恩’了。”他望着火焰，“我想叫‘启’。开启的启，启程的启。”

阿砾笑了：“好名字。”

第二天天亮，他们开始建造第一所学校。

不是为了传授知识，而是为了保存错误。墙壁上不写公式定理，而是贴满手写的忏悔录、失败日志、未寄出的信。教室不分年级，只按“创伤类型”划分：失恋区、背叛区、幸存者内疚区……每间门口挂着铃铛，进出时必须敲响一次，提醒自己：我带着伤来，也允许自己带着伤走。

第三个月，第一批学员到来。

五个少年，两女三男，来自不同大陆，因各自原因被判定为“不适合参与晋升计划”。他们中有因怯战被驱逐的战士，有因情感波动过大被剔除的观测员，还有一个女孩，仅仅因为考试时哭了出来，就被系统标记为“心理不稳定”。

他们起初不信。

不信有人愿意教他们如何更好地崩溃，不信失败也能成为课程内容，更不信四个“传说中的人物”居然会蹲在地上帮他们修漏水的屋顶。

直到有一天，那个哭泣的女孩在“情绪释放室”里尖叫着砸碎了所有镜子，然后蜷缩在角落瑟瑟发抖。苏芮走进去，没说话，只是坐到她旁边，掏出一面小镜片，轻轻放在地上，映出两人交叠的身影。

“你看，”她说，“即使碎了，也能照见彼此。”

女孩哭了整整一夜。第二天早上，她主动要求开设一门课，名叫《如何在崩塌后重建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