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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时玉平静回应了句毫不相关的话:“谢家不好。”
“我要接意珠,姜意珠回来。”
姜夫人愣住,面色白了几分:“你糊涂了,那是谢家的孩子。”
“那是我妹妹。”
姜夫人起身后退,要拒绝,却听姜时玉低语:“母亲,那不是个好地方,意珠过得不好。”
他今日才知,谢家盯上定国公府的婚事,竟是为了冲喜。
身份矮一截加上冲喜的名头,定国公府是板上钉钉只会让意珠做妾,那小卫公爷正在为此事上蹿下跳的闹,一靠刺客生事时的一手好弓箭入陛下眼,便迫不及待调取军营中去了。
冲喜就算了,不过几日,意珠就从谢缙之亲手带回来认祖归宗的三小姐,变成谢家心照不宣的“意珠姑娘”、名不正言不顺的表姑娘,连个称谓都含糊,还要将冲喜的事算计到意珠头上。
他不过来登门道谢一遭,那杜氏的人私下在他面前走过多少回,一个嬷嬷眼里都尽是算计的光,怎么会对意珠好?
她已经在京城外过了那么久的苦日子,被认回家、被外面传是如何麻雀飞回枝头,过上千金小姐日子的,她就该当真坐在金山银山上,怎么享乐奢靡都不为过。
这一桩桩一件件夹在好处里的委屈,意珠又不是欠他们的。
他今日就不该想着徐徐图之,吓到意珠,就该直接告诉她:我是你兄长。
她该回来,回到姜家,做他姜家女儿,掌上明珠。
姜时玉再睁眼,态度坚决,不可动摇。
“谢缙之仅靠一句话能将她认回京城,我难道不能?明日,明日我就再去谢家。”
一刻都不能再等。
只是不知,意珠是如何想的?
*
谢意珠正坐在谢缙之头上。
说得有些威福做威了,实际上她还没胆大到这个地步,仅仅是掐着他脖子,半条腿挂在他身上而已。
谢缙之仰靠在金丝楠木沉椅上,手臂同腿都随意打开,未褪下的朝服给她赤脚踩得满是褶皱,任她挂着。
意珠也想不太明白,她很有骨气携扳指过来后,是发生了什么,怎么就叫她送个东西送到人身上去了。
因为长兄坐在这,身子都敞开着。
白日黑夜的不合眼,仅仅靠着某种回味刺激大脑,他将发往后拂开,夜色里抬眼望来时,身上那种倦怠的,未得到满足的厌世感惊心动魄,很漂亮,兼顾青年体态与上位者的沉稳风味。
修长手掌就放在药膏旁,让人随时回想起它熟视无睹在裙下做正事,却做出种旖旎隐晦的姿态。
那之后意珠再无意碰过自己的腿,都感觉很奇怪。
她说了几句话,就走到这儿来了。
不对。
她稍微冷静了点,低下头来,和谢缙之对视。
对方懒洋洋的,声音蕴着太久没休息好的倦怠,一种透支而平静的疯意:“怎么了?”
“不是说我们先前都做错了,应当互相冷静下来,喝口茶坐坐吗。”
是坐坐,但她说的是坐到椅子上,不是坐到谢缙之脸上。
“坐在哪都一样,”谢缙之抬头拍拍她腰臀,散乱额发下,眉眼挺括漆黑,直勾勾对着她,“给你上药,坐好。”
“我自己来。”
意珠很警惕躲过,腿侧软肉从他鼻尖一擦而过。
谢缙之被挤得偏头,垂睫笑了笑。
热气撒在她伤口上,意珠呀了声,才发觉刚刚那动作是自己往人嘴边送。
发丝绒绒垂在她耳侧,手脚扑腾着就要跳下去,谢缙之看着,便想起那个刚进谢家朝他跑来,衣服宽大压着后颈就能赤条条剥出来的孩子。
也想起崇文侯警告他时说过的那句话。
他说父子一脉,他不会是个好兄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