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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堂成亲(第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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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回首,走到深重花面前,鞠礼,“姑母,几日前儿臣听闻您身子不适,怎么还亲自过来,自个的身子要紧。”

深重花瞧着他眼含笑意,“今日你大婚,哀家欢喜,你二人又是哀家牵的线,岂能不来,见到你们,哀家心里也舒坦。”

她观察起四周喜庆的装饰,皆是按最高标准来,价值几两白银不可估量。她转头对黎晚道:“府里各处都由嫂子费心打点,哀家未入宫前也住在这,到如今竟未给府中出什么力。”

黎晚连忙说:“这是说的哪话,您是万金之躯,这等小事怎能劳烦您。”

“对了。”深重花端重轻拍黎晚的手背,“他二人的合卺酒可备下了?”

黎晚不知她问这是什么意思,如实答:“备下了,只是还没送进屋。”

“前两日,从西域进贡了些玫瑰琼露甜酒,哀家觉得不错。”

这话出口,深知雪已经猜到。

果然,深重花下一秒就不出所料:

“哀家想着,这等好酒,做合卺酒再合适不过,正好今日带些来,也当是哀家为婚礼最后的步骤画上个圆满。”

她的贴身长御轻拍手掌,尚食局总管便弯腰恭敬,稳稳地端着壶酒上前来。

甜中带着淡淡酒香扑鼻,深重花出言,黎晚不敢拒绝,“既然如此,自是不会驳了太后美意。”

闻言,深重花对尚食局总管吩咐:“送去屋里吧。”

深知雪没言其他,只说:“侄儿多谢姑母,这等美酒,自当要与您侄媳好好品尝。”

又被拉着唠会儿嗑,深知雪就又下去招呼别的客人,和他们推杯换盏。

他酒量莫测,敬酒的人来者不拒,酒杯杯下肚,却没说有一丝醉的意思。

——拜完堂后不过刚入夜,闻竹自己坐在床榻边,方才有人进房送过合卺酒,后匆匆离去。

寂静许久,等得实在无聊。

将盖头扯开一角,室内无人,他渐渐大胆起来,不带犹豫地掀开盖头。

视野终于开阔,他直起身,对陌生的环境好奇地左顾右盼。

屋内的装饰皆是喜庆的红色,面前的圆桌上摆着几碟精致糕点,左右两侧放着两盏杯,酒已贴心倒好,他嗅出来,非寻常的酒,而是出自西域的玫瑰琼露,国公府真够家财万贯,连合卺酒都整的这样奢靡。

脑中忽然回忆起玉清寒说的话,又想起今日深知雪所作种种,他承认、他后悔,嫁到国公府果然是最坏的结果。

从袖中掏出玉清寒早给他准备好的迷药,拆开握在手心,正当他踌躇要不要做。

“吱……”身后窗户突然响起动静,他没了再犹豫的机会,立马朝左边那盏杯将迷药尽数倒下,粉末遇水迅速化开。

把废纸揉成团,用脚踢进桌子底下。

闻竹回眸,注目眼前头顶发出声响的梁窗,又是声“吱——”紧接,窗户从外被推开,有段粉白毛茸茸的东西冒出角。

乍然,小女孩娇俏可爱的脸探进,看到闻竹未遮盖头的容貌,顿时惊艳地双眼放光。

后用糯叽叽的嗓音开口:“嫂嫂好!”笑盈盈地自我介绍:“我叫乐华,是我哥亲小妹。”

闻竹松口气,还好只是深乐华。对于小孩子,他不自觉柔和下来,走到她跟前,“原来是三小姐,早闻三小姐率性可爱。”

深乐华被夸,尾巴简直要翘到天上,咧开嘴笑道:“嫂嫂你长得果然好看!嫂嫂你累不累呀?饿不饿?渴不渴?嫂嫂你……哇啊!!”没说完,她身子忽然向后仰倒,从窗口消失。

闻竹一惊,凑前观察。

见深乐华双手扒着外头窗沿,再次钻上来,歪头看脚下,瞅着身下紧紧抱住她小腿给她托举起来的盛鸣铮,面露恼怒,“喂!你白长那么大个,抱不动我?”

盛鸣铮下身扎马步,双臂颤抖,吃力护着她,面部扭曲,从齿缝间费力挤出字眼:“小祖宗!你要看就大方看嘛!挑这么高的窗户干嘛,你也不看看你多重,真摔下来,你哥非砍死我不可。”

深乐华不乐意地“嘶”了声打断他,对他白一眼,后面向闻竹时又变脸成乖巧,“嘿嘿、让嫂搜见笑了,我就先不打扰啦,今晚和我哥好好共度良宵吧嘻嘻……”挥手,“回见~”

闻竹:“……”她是不是想到什么了?

深乐华离开,房间归于平静。

闻竹仔细观察周遭,即使大部分不可挪动家具被红绸覆盖,但能从中看出这是名男子长居的卧房,他进前,掀开墙边挂的红布,是部分藏起的剑和刀,其中最夺目的,是柄做工精良的长剑,对闻竹有种别样的吸引,勾得他忍不住取下,用指腹细细摩擦其上精细雕刻的龙纹。

左手握柄,稍稍用力剑便出鞘,剑锋通体银白间隐隐透青,凌冽的光映照他平静如潭的眸,泛起层层荡漾……真真是好剑,异常得心应手,即使再喜爱,也不是自己的东西,贪看一会便放下。

重新给自己披上盖头,端坐在榻沿,静静等待深知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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