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堂成亲(第1页)
没过多久。
“太后驾到……!”太监尖锐的嗓音穿透在场人的耳朵。
深重花徐徐而至,戴凤钗盛装出席,不怒自威,所有人被这股威严的气场压得膝盖发软,自觉跪下恭敬磕头,齐声道:“拜见太后娘娘,愿太后祥康金安。”
她把黎晚亲自扶起,能看出她今天心情好,眉眼弯弯地,“这些日子嫂子辛苦,可要保重身体。”
黎晚屈膝颔首,“谢太后关怀。”
接着,深重花转头对其余人说:“诸位都起来吧。今日是我侄儿大婚,哀家今夜不做太后,只当新郎官的姑母,还望各位不要因哀家在场而多有拘束,畅所欲言即可,哀家也好与你们同乐。”
“是……”众人答而起身。
黎晚迎她入座。
——锣鼓唢呐声越来越近,迎亲队伍浩浩荡荡归来,深知雪骑在高头大马上,意气风发。就算心里不痛快不情愿,样子总得装装,时不时朝围观人祝福恭喜的话拱手回已致谢。
至国公府大门,轿子停下。
他翻身下马踩上铺地红绸,扬起片片红花,甩开肩头发丝,走到轿前,掀开帘子。
隔着盖头,闻竹看不清深知雪的面孔,但能听见铃声脆响,接着有道漫不经心的男音从面前响起:“手给我。”
闻竹慢慢抬起右手,还没碰到深知雪,手腕就被突如其来地一把扯过,他一个踉跄硬生生从轿子里被拽出来。
身旁男人毫不客气地攥住他的腕,捏得丝丝地疼,像是刻意警告与威胁。
顿时,鞭炮炸响,噼里啪啦。
“迎新人!”等候已久的礼生走在前头甩手帕大喊。
闻竹看不清前方路,试探地走得小心翼翼。
深知雪偏眸看在眼里,却未出言指路,只抓他的手,反过来被闻竹带着慢慢走。
闻竹路上磕磕绊绊,等脚尖突然碰到槛,才敢踏门。
接着礼生跟上句:“新君踏槛,富贵圆满。”
正常披盖头的这方该听另一人的引领,免得出丑不吉利,闻竹运气不好,偏偏摊上个深知雪,他像个哑巴,半句话不说,使得闻竹只能靠自己。
闻竹也能感觉出来,这是深知雪无声的反抗及叛逆。
“新君跨火盆,福气旺满门。”
跨火盆真难为闻竹,每挪一下都觉艰难,生怕下一脚就踩进盆里或踢倒,更加指望不上身旁这个未来要同住一个屋檐下的人,他真感觉自己旁边站着的是个死的。
深知雪嘴角弧度微微扬起,恶劣地看着陷入窘迫的闻竹。
闻竹气不过,憋了满肚子火,脾气也倔,猛然向前迈一大步,不管不顾,直挺挺往前冲。
抓他手的深知雪忽然被带着向前。
这时深知雪眼尖,注意到闻竹的下摆马上要被火烧,还是“大发慈悲”地张开了他那金贵的嘴,“抬脚。”
“死人”终于开口说话,闻竹立刻反应,迅速抬脚,正正好好跨过金盆。
踏过重重险阻,深知雪放开闻竹的手,递给他一节红绸,自己扯着另端。
终于熬到最后拜堂……
“新人到!”礼生大喊。
满堂诸位忽地禁言,停下在做之事,两抹红影并肩立于堂门前,映入众人眼中,手里共同牵着红绸花绳。
深重花坐在前方高高的位上,黎晚作为家主,同坐在旁。
深知雪比闻竹高了个头,身高很合适,身形也蛮配。见到他们,黎晚压下心底的激动,双手摩擦着膝盖的衣料,深呼吸表情管理,要不是有旁人在,她很想叫出那句:天作之合!
深知雪平常不着调惯了,此刻那群“狐朋狗友”看见他副假正经的模样,一个个在下面绷不住笑。他自己也不习惯,只觉装得好累,不经意和底下笑得直不起腰的盛鸣铮与池咏潭对上眼,像烫到般,刹那回眸,嘴角微不可察地抽动,这种场合千万不能笑,他紧紧咬牙,憋地额角青筋冒起。
此举黎晚在眼里,意思完全变了味道:他怎么莫名其妙生气了,难不成对儿媳妇不满意?
闻竹与深知雪同时抬脚,款款走向前方。
正要拜天地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