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第3页)
“吐,吐,吐,吐,吐了。”刘畅拉住吕江的胳膊,指着病床上的萨摩耶结结巴巴的说着。
“汪汪汪汪汪汪,阳阳,阳阳,阳阳你怎么了,阳阳。”阿诺一个站立,前爪子扒住病床的栏杆,阿诺的心一下就揪起来了,从刚刚在会议室看到田阳受伤的全过程开始,阿诺的心就一直揪着,整颗心脏像是被泡在水里一样,找不到一个着落的点。
一路上,吕江和刘畅愤慨激昂的的讨论,阿诺是一点都没听进去,听到田阳在上面喊着他要吐了,阿诺仿佛又回到那天晚上,眼睁睁的看着田阳一口一口的往出吐,害怕到爪子发抖,却什么都做不了。
“阳阳怎么又吐了,是不是又不行了!”阿布也给吓着了,上次去医院的时候,亲眼看到田阳吐得昏天暗地,这都休息这么久了,怎么还会吐成这样,阿布感觉,田阳这个伤是真的很重了,说不定,这只狗要费了。
卡尔和喜乐是第一次见到田阳发病,之前只是听阿布嘟囔过几句,这次见到着实吓了一跳,毫无预兆,走着走着,反应就这么大。
卡尔同情的看了一眼阿诺,养着这么一只身娇体弱的萨摩耶,得多心累啊。
“田阳下午出了肉肉啊。”喜乐看着田阳呕吐在地下的东西,看到里面没有消化的肉糜,羡慕的看着田阳,生病真好啊,可以吃这么多好吃的。
吐过一波以后,田阳感觉自己好一点了,刚刚颠簸的那点恶心的感觉压下去了,刚想安慰一下趴在床边的阿诺,就感觉自己忽的一下被抱到半空中,紧接着就被摇摇晃晃的抱着往前跑去,刚压下去的那点恶心,又返上来了。
“要死了!”吕江一看到萨摩耶开始呕吐,立马吓得半死,陈晓峰都给萨摩耶报了生病不出席了,自己自作主张的把萨摩耶推过来,没想到临了临了,说话就要回兽医院了,出事了,吕江都怀疑是不是萨摩耶肚子里的内伤没好全乎,这一路又让自己给颠坏了。
抱着萨摩耶跑回医院的路上,田阳又吐了一次,吐完以后,就听到吕江一路惨叫着“医生,医生,医生,救狗命了,医生。”
等到田阳躺着医院的病床上,被兽医院的医生全身上下一通检查,又是拍片,又是喂药的,缓过来的时候,都是两个小时以后的事了。
田阳躺在医院的病床上,看着吕江在自己床边,双手合十,一边踱步,一边祈祷的,差点以为自己是不是真的不行了。
值夜班的医生过来时,吕江失态的一把抓住医生的袖子,“医生,你老实跟我说,这狗是不是不行了,没事,我能承受。”说完又像是想到什么一样,连忙摆头“不行不行,别和我说,我不能承受,萨摩耶要是死了,我真的会被峰哥打死的。”
值夜班的医生受不了吕江的一惊一乍,翻了个白眼,把吕江揪着自己的袖子的手拉下来,没好气的问道“那你到底让不让我说啊,要不我直接找陈晓峰说去?”
“不不不,你说,你说,我能接受,好坏我都能接受。”吕江一听到兽医要去找陈晓峰,立马转了口风。
“检查结果显示没事,肚子里的伤口也好了很多。”兽医把检查单递给吕江。
“没事?呵呵呵,没事啊,那太好了,嘿嘿。”吕江开心的翻着检查单,虽然看不懂里面说的什么,但是不妨碍吕江翻看。“不是,没事的话,为什么萨摩耶会吐啊,你不知道啊,刚刚这一路上吐的我快吓死了,我以为萨摩耶要挂了。”
兽医扶了扶眼镜,给出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可能,大概,或许被你颠吐的?”
“啊!”
田阳伸出两只前爪把眼睛捂住,仿佛这样就可以听不到医生的话,今晚实在是丢了太多人,田阳现在也分不清楚,到底是剃光毛的肚皮被大家看到丢人,还是大屏幕放出自己受伤的过程更丢人,或者是现在,因为路不平,颠簸了一下,吐了一路,被训犬员以为自己要挂掉了,连夜送急诊更丢人。
脑袋上传来温热的触感,田阳抬起眼皮一看,阿诺正趴在自己的身边,用舌头舔着自己脑袋上的毛发,田阳不自觉的往阿诺的方向靠了靠,潜意识里已经把阿诺当做是自己在基地的一座靠山。
吕江得到了肯定的回答,总算一颗心放了下来,和刘畅沟通以后,带着一众狗子返回犬舍,阿诺还是照例被留在医院陪床。
吕江走后,病房陷入了沉寂,像之前的陪护的几天一样,除了外面大厅里,值班的医生偶尔发出的声音,病房内静悄悄的,今天的田阳格外黏糊,在阿诺准备跳下病床时,突然伸出一只爪子搭在阿诺的爪子上,没有后续的动作,也不说话,阿诺等了一会,看到田阳没有挪开爪子的意思,又重新趴回到田阳的身侧。
躺了许久,田阳的呼吸慢慢的平稳下来,过了许久,忽然听到慢悠悠的问道“你会不会也觉得太弱了。”
“不会啊,狗吃五谷杂粮,哪会有不生病的,再说那块石头那么大,我们狗狗的肚子本来就脆弱,内伤也比外伤更难将养。”阿诺是打心眼里没有觉得田阳是个弱者,只是心疼田阳自从来了基地以后,不是生病就是受伤,其余的时间自己还在让他生气。
田阳没再回复阿诺的话,田阳更多的是在想,当时感觉到自己情绪有点不对劲时,有和父母提过这个事,当时他们是怎么回答的呢?
为什么别人都好好的,就你事多?
好像是这句话吧,当时是真的记了很久,耿耿于怀到以为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甚至那天晚上仓促中吃了那么多药,临睡着前想的还是家里人讲那句话时的语气和眼神。
可是变成狗以后明明没多久,当时梗在心里难受了那么久的话,竟然有点记不清了。
感觉阿诺好像时时刻刻可以帮自己找到理由,呕吐了,第一时间问的也是难不难受,好像受伤这么久,从来没听阿诺问过自己,为什么别的狗都没事,偏偏就你事那么多。为什么别的狗只要休息三天就够,你怎么这么久了还要躺在医院?
“阳阳?”阿诺没有听到田阳的回答,着急的想要转过身来,看看身后田阳的状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