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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上掉馅饼差点砸死我(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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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访是怎么结束的,我完全不记得了。

我只记得,我说完那句大逆不道的话之后,安河看了我那一眼。就那一眼,像是在我的天灵盖上开了个光,又像是一盆冰水从头浇到脚,把我整个人都给整不会了。

我的大脑处理系统当场蓝屏,后面老张说了什么,陈姐又说了什么,他们是怎么握手告别的,我通通没有印象。我像个被抽走了灵魂的阿飘,sorry阿飘没有灵魂,收拾好我的相机和灯具,跟着老张飘出了酒店。

一进电梯,我那根紧绷的神经啪地一下断了。

完了。

我完蛋了。

我的人生,我的职业生涯,我那还没开始就已经结束的“近距离追星梦”,全都在刚才那个瞬间,被我亲手送进了火葬场。

操!怎么那么嘴贱啊夏至!你完了你!

我侧头用一种看遗容的悲壮眼神看着老张。他靠在电梯壁上面无表情,一直盯着不断变化的楼层数字。

他怎么不骂我?他越是沉默,我心里越是发毛。这感觉就像是暴风雨前的宁静,下一秒他可能就会掏出一把加特林对着我突突突,然后把我从电!梯!里!扔!出!去!

“老板……”我声音小得我自己都听不见,“我……我刚才是不是闯祸了?”

老张终于舍得把视线从数字上移开,然后盯着我看。他没说话,就那么上上下下地打量我,像在看一道高等数学题,他看不懂我也看不懂。

我被他看得心里直发毛,全身上下汗毛都立起来的那种。

电梯到了一楼,老张走了出去,丢下一句:“你,胆子是真肥。”

坐上回杂志社的车,我大气都不敢喘。老张也没说话,车里的气氛压抑得我差点憋出内伤。我缩在副驾驶座上,脑子里已经开始盘算明天去哪家人才市场找工作了。

是去影楼给新婚小夫妻拍“老婆你最美”的糖水片,还是去给淘宝店主拍衣服,当个没有感情的打光机器?

算了,毁灭吧,赶紧的。

车开到一半,老张突然没头没尾地问了一句:“你那张照片,拍得怎么样?”

我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我最后拍的那张。我打开相机,把那张照片调出来递给他。

照片里,安河侧着脸,光线从她身后打过来,给她镀上了一层毛茸茸的金边。她脸上的惊诧和脆弱被我的镜头捕捉,那双总是平静的眼睛里,仿佛藏着一整个破碎的星空。

真他妈的美啊!我有点没素质,想不出啥好词夸她,没文化但是抵不住她美啊。

这张照片,和她所有公开的、官方的、完美的照片都不一样。

那些照片里的她是神,是仙女,是符号。

而我拍的这张,她是一个“人”。一个会惊讶,会受伤,会脆弱的人。

说实话我还是有点自豪的,如果没死的话。

老张盯着照片看了很久,久到我以为他睡着了。然后,他把相机还给我,说:“夏至,你这次,要么是捅了个天大的篓子,要么就是走了个天大的狗屎运。”

我没敢接话。我觉得前者的可能性比较大。

回到杂志社,我像个游魂一样飘回工位。

小优立马凑了上来,一脸八卦:“怎么样怎么样?见到活的安神是什么感觉?仙女是不是不拉屎?”

我生无可恋地趴在桌子上:“别问了,问就是我可能要被开除了。”

我把事情的经过跟小优一说,她听完也沉默了,然后同情地拍了拍我的肩膀:“姐妹,别怕。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大不了我把我珍藏的泡面再分你一半。”

我感动得快哭了。这大概就是传说中的患难见真情了吧。

我垂头丧气地点开粉丝群,准备向各位“股东”汇报我这次前线视察工作的惨败经历。结果群里比我还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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