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润的茉莉甜味（第2页）

“好了好了，地上凉，起来洗把脸坐床上去。”

“哦…”

安之正要站起，双腿传来的割裂感告诉她:“我……腿麻了。”

宋眠无语笑了，弯腰去搀安之，她将人扶到马桶上，用温水打湿用毛巾，轻轻替她擦拭脸上的泪痕。

“我，我自己来就好。”

安之不好意思了，给人强吻了又让人给自己擦脸。

实在太不道德了，虽然她也没什么道德。

“嗯。”

宋眠冷着脸把毛巾扔回安之头上，多少带点泄愤的意思。

擦完脸后，安之的腿也渐渐恢复了知觉。两人移步到病床上，新一轮的教育又开始了。

“我刚跟你讲的你一点都没往心里去是吗？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你曲解我意思的能力，真的很强。”

“自愿，清醒，你看看你占了哪个？”

虽然话语锐利，但并没有带着情绪，宋眠说得很冷静，声音分贝都控制在40-60之间。

“我，对不起啊……”

安之又开始揉搓食指关节了，力度大得好像都要搓下一层皮。她焦虑的时候总会无意识的进行一些伤害自己的小动作。

“我不想听sorry你知道你错哪了吗？”

宋眠大力握住安之的手，阻止阻止她继续这个无意义的动作。

“我知道，我不应该在你不自愿的情况下，对你实施一些…不当的行为。我也不该情绪上头的时候去干这些。但我真的不是只是因为你长得好看才想亲你想那什么的……我不是只用下半身思考的人。更不是因为好奇。”

安之的辩解听起来底气不足，倒不是因为她说谎了，只是自己做为错的一方应有的服软态度。

“那因为什么？别告诉我你喜欢我。你知道什么是喜欢吗？因为你每次脆弱的时候我都在，我开导你，我温暖你。你错把依赖当成了爱情是吗？”

“你分得清爱和依赖吗？”

“你知道同性恋意味着什么吗？”

宋眠用手指挑起安之的下颌强迫她抬头与自己对视。

动作跟调情似的。

安之撇嘴委屈的看着她，不言不语好一会。

一连串的问题跟机关枪似的，哒哒哒地扫射过来，打得她措手不及

“喜欢，我是喜欢你。我分得清，我承认你确实在我脆弱需要你的时候动过心，很依赖你。但这不意味我只是单纯的依赖你。我也知道同性恋意味什么，它不止是两个女生在一起，还要面对别人的看法。很多，很难，我都知道。”

她说得不卑不亢，像是这想法早就在心里生根发芽了一样。

“那你能接受得了吗？”

“我能！”

“你不能。”

宋眠轻叹着气，收回了手。

她比安之更了解她的病情，重度焦虑，甚至有往抑郁转向的趋势。

她受不了陌生人的那些冷言冷语，更受不了亲近的人的。

“你这是表白吗？”

安之没说话，但她的眼神告诉宋眠——是的。

“嗯，我当这事没发生过，后天出院，一周回来复查一次。药要按时吃，后期药量根具复查情况定。”

宋眠说得风轻云淡，好像只是医生对病人要出院的正常嘱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