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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方奇幻血族世界 2(第2页)
“把恐惧留在体外。”
说罢,他抬步,擦肩而过的瞬间,女仆闻到一缕极淡的冷杉——
那是主人惯用的香,也是她第一次察觉,香里混进了极浅的、几乎像自嘲的倦意。
卡缪没回头。
赤足踏过地板,脚印被月光一照,像薄冰,很快化进黑暗。
女仆俯身,不敢追。
她知,主人的胃口被岁月养得愈发刁;
再这样下去,下一次睁眼,不知是何年。
卡缪的心里空荡荡的,像一间打扫过度的厅,连回声都被擦得发亮。
困倦再次涌上来,他却知道——
再沉的睡,也盖不住血液在耳鼓里敲的那面小鼓:
咚,咚,咚。
提醒他,时间已不多,而“完美”仍在远方,像永远差一度的月亮。
月光被银镜切割成薄片,一片片贴上他的侧脸,像冷冽的邮票,寄往无人签收的旧地址。
黑檀地板在脚下发出极轻的“吱”——一声,仅一声,便归于寂静;
仿佛连木头也学会屏息,不敢惊扰这位刚刚拒绝进食的君主。
他走得很慢,步调却精确:
每一步都踩在上一块月斑的中心,误差不过半掌。
丝绸衬衣随脊椎微晃,发出暗雪般的窸窣,像远处有雪崩,却被厚厚的绒毯闷住了回声。
困倦未散,睫毛半垂,红意藏在眸底,像被封存的烛芯。
长廊尽头,机械女仆已退入阴影,只剩银桶里那杯“失败”的血,
在冷光中轻轻摇晃——
像一盏被留下的小灯,照着他背影,
却照不出他心里的缺口。
转角处,他停了一瞬,指尖在雕花壁灯上掠过。
金属冰凉,他却没收回手,
仿佛要用这一点冷,
把方才嗅到的腥,从记忆里抹去。
随后,指节微曲,推门。
门后是无灯的旋梯,螺旋向下,像一条被黑暗反拧的领带。
他抬步,赤足踏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