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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幻修真世界 5(第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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镜中,狐九草草擦了药,便趴在案上睡着,耳尖还沾着没抹开的绿色药膏。

呼吸冗长,眉心却蹙成小小沟壑,仿佛梦里仍在拆招。

凌无咎抬手,隔空想抚平那褶皱,指尖却只触到冰凉水波。

愧疚像潮水,第一次没过向来无澜的心岸。

他起身,披一身月色,御剑直上丹器堂。

“借药。”

火工尊者揉着眼睛骂骂咧咧,扔给他一整盒雪参玉髓膏:“温柔点涂,别拿剑刮!”

夜近子时,外门小院静得能听见风掠过草梢的声音。

窗纸破了个洞,月光斜斜淌进来,照在床沿——

少年缩在被中,额发被冷汗黏成几缕,唇色发白,右手还无意识地攥着一块粗麻布,布角渗着未干的血斑。

门被极轻地推开。

月白袍角先踏入,凌无咎弯腰避过低矮门楣,左手提着一盏琉璃小灯,右手握一只青玉药匣。

灯焰被他以指风压得只剩豆大,却仍映出满地狼藉:

卷刃的木剑、磨破的靴、打翻的铜盆、以及散落的染血绷带。

凌无咎站在屋中,第一次发现自己竟无处落脚。

——这就是他每日一句“回去休息”之后,留给对方的“休息”。

愧疚像钝剑,缓慢而沉重地刺进胸腔。

他蹲下身,拾起那柄卷刃木剑,指腹在裂痕上摩挲片刻,才将它小心靠到墙角。

凌无咎放轻脚步,将药盒置于床头,揭开被角。

少年蜷成一团,里衣卷到腰际,腰窝处新伤叠旧伤,青紫交错,像被霜打坏的桃瓣。

凌无咎喉结微动,指尖蘸了药膏,沿伤口最深处缓缓晕开。

药凉,指更凉,狐九却在梦里轻哼一声,尾巴“噗”地冒出半截,火红绒毛无意识地缠上凌无咎手腕,像撒娇,又像挽留。

那一瞬,凌无咎指骨僵住,呼吸竟乱了节拍。

擦完最后一处,他把被角掖好,又抬手设下一个小小结界——隔尘、隔音、隔霜露。

离开前,他在案前留一张素笺,字迹冷峻,却比平时放缓了锋:

“明日卯正,天璇峰内门,搬。”

八个字,像雪里埋了火种,只等第二日晨钟敲响,便破土而出。

----晨练摸鱼版(小剧场)----

第二天,凌无咎果然降低了难度:

“今日只练‘定点刺’——刺中竹叶尖即可。”

狐九眯起一只眼,剑尖跟着竹叶晃呀晃,总差半寸。

凌无咎负手站在他身后,忽然抬掌覆在他手背上,带着他轻轻一递——

“嗒。”

竹叶被精准钉在雪地里。

狐九的耳朵“唰”地红了:整个被师尊圈在怀里,雪风都吹不散鼻尖的冷香。

“再、再来一次!”

他小声喊,却偷偷把重心往后靠,假装站不稳,多赖了三息。

凌无咎没拆穿,只把剑柄往他掌心又推了推,嘴角极轻地翘了一下:

小狐狸,尾巴都高兴到打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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