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第2页)
廖寒没讨好过别人,这几个月为了计萸升的事,虽然也无师自通的找关系跑门路,毕竟不如眼下这般狗腿来得真情实感。
毕竟周教授之前是真的对计萸升好,因为对计萸升好,所以看不惯自己也是应该的。
廖寒觍着脸,恭恭敬敬把自己手上提的茶叶盒拿出来,又打开,笑嘻嘻说:“周教授,喝口茶消消气,都是我不好,您大人不记小人过。”
这话也没说错,以前周教授看到廖寒就来气,又语重心长劝计萸升远离廖寒,廖寒有时候跑去人家课堂上捣乱,还一副我是来旁听的可恶嘴脸。
周教授扬扬手,廖寒带来的确确实实只是盒茶叶,又当面开了封,教授便不管他了。
“我也懒得说你了”,教授拉开自己面前的抽屉,拿出一红一蓝两个硬皮壳子,“好好收着,还有,不许告诉任何人,包括你爹妈。”
廖寒奔走了几个月,从最开始听到计萸升被学校开除的消息,就放下了自己的臭脾气和少爷姿态,私下去求学校的老师和院长,甚至偷偷跑到校长家里去想送人情,奈何他于此道实在不得要领,一路莽莽撞撞,又或者他人缘实在不好,反正人家都是话说得好听苦口婆心,事却没一个敢办。
廖寒知道,这件事情,如果是廖礼唯出马,怎么着也能拿到计萸升的毕业证,不至于走到被开除的地步闹得这么难堪。
廖寒求过廖礼唯的。
他狠了心,小花园里,面向廖礼唯二楼的卧室,跪了一晚上。
土都给跪夯实了。
廖礼唯唯一的心软,便是劝儿子放弃,最好分手。
天微亮时分,廖寒撑着自己站起来,腿都要废掉了,几乎是手脚并用离开的,上了车给自己叫代驾,再跑去医院呆了两天才恢复。
那天起廖寒就没回去过。
廖寒有点不明白的是,周教授为什么、又是怎么才拿到这两本证的。
如果是开始的时候,学校还没这么大张旗鼓表明开除的事,对于廖礼唯来说摆平这种事那是易如反掌。
后来学校姿态做足了,要私下摆平这件事就有点难度了。
至于周教授,老头一辈子宁折不弯,求人办事这种事他做不来。
背后应该有其他人,周教授只是出面那个,只是,谁有这么大能耐而且甘愿来插手呢,还能说动周教授瞒着。
廖礼唯倒是有这个本事,不过一来廖礼唯不会做这事,更不可能偷偷做,二来廖礼唯在周教授面前装得跟个菜鸡小学生似的战战兢兢,也不敢麻烦周教授。
至于温然,廖寒还在怀疑就是温然要整计萸升,而且怀疑还在往事实靠拢。
计萸升那边,从小就只有一个爷爷相依为命,也没什么其他亲戚。爷爷在小县城教书一辈子,家里要有这种关系,也不至于计萸升现在还关着。
廖寒跟周教授客套了一阵,陪着笑脸真情实感狗腿,然后被教授赶出办公室。
外头飘起细雨,廖寒坐在车里,还不到开学的时候,校园里只有寥寥几个身影匆匆而过,一对情侣闹着走过,也不怕被雨淋湿,笑着闹着,廖寒透过车窗看着,腿上放着计萸升的毕业证和学位证。
他想着教授说的,这件事不能告诉你爸妈。
只是一段纯粹的感情啊。
对于廖礼唯和温然,就这么容不下吗?
廖寒知道自己脾气不好,要不是家里有钱有势,没人愿意巴结他。
在学校的时候,他身边一圈的富家子弟,天天打架斗殴,他成绩不好不坏,吾宁市的D大他是考不上的,但是考得再差也不用担心。
因为温然为了面子也会把廖寒塞进D大,至于过程,那是温然的本事,与廖寒无关。
他就这么长大,就这么孤僻。
大学跟高中不一样,他身边那些爱打架的也收敛了很多,人模狗样的装起了大人,不再为了一点点小事挑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