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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7章驰援试验场(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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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老的声音因为极度的着急而有些失声,他手中紧紧握着一枚已经碎裂,并且失去了光泽的紫色玉符碎片。

雷洪被这突如其来的打断惊得手一抖,朱砂笔在名册上划出了一道难看的红色痕迹。

他心头无名火起,。。。

风沙卷过西域边城,黄尘漫天,驼铃声断续如游丝。酒肆低矮,檐角悬着半块褪色布幡,上书“忘川”二字,墨迹斑驳,似被岁月啃噬过。炉火将熄,灰烬中埋着几颗烤得焦黑的胡桃,热气微弱地升腾,在冷风里一颤便散。

柜台后,那姓宋的男人正低头擦拭一只粗陶杯。他穿着洗得发白的青布衫,袖口磨出毛边,腰间却仍挂着一枚残破玉佩,以红线缠绕,贴身而藏。灯火昏黄,映着他眉骨上的旧疤??那是三百年前一场祭典反噬留下的印记,如今已不痛了,只在雨雪将至时隐隐发麻。

门外传来孩童嬉闹声。几个牧民家的孩子扒着门框张望,其中一个胆大的跑进来,仰头问:“宋伯,今天讲什么故事?”

男人抬眼,笑了笑,眼角皱纹如刀刻。“还是那个。”他把杯子放下,从炉灰里拨出一颗胡桃,剥开递给孩子,“从前,有两个少年,他们都背负着血海深仇……但他们最后,选择了共行。”

孩子们围坐一圈,眼睛亮得像星子。老骆驼夫靠在角落打盹,也悄悄睁开了眼。

“你们知道南岭吗?”宋承业声音不高,却清晰如泉,“那里有座问道学院,山门前立着九根铜柱,每根都刻满了名字。不是英雄的名字,是死人。那些被炼成丹药的孩子,被抽干精魄的仆役,还有在矿脉深处无声死去的囚徒……他们的魂,曾化作怨风,吹得整片山脉夜夜哀鸣。”

孩子眨着眼:“后来呢?”

“后来啊……”他顿了顿,目光投向窗外无垠大漠,“有一个赵家少年,天生命格特殊,能点燃紫金命灯;还有一个宋族遗孤,血脉里流淌着古老的诅咒。他们本该是仇敌,可命运偏偏让他们在祖祠相遇,一个跪在蒲团上诵经,一个站在阴影里冷笑。”

火堆噼啪一声爆响,火星四溅。

“他们签了契约,用半枚玉符连通神魂。外人说这是权谋,是妥协,可只有我知道,那是一次赌命的信任。因为我们都知道,真正的敌人不在彼此之间,而在地底深处??那扇不该开启的第九门。”

他抬起手,指尖轻触眉心,仿佛还能感受到当年青铜钥匙震动的频率。

“冥河不是妖魔,也不是邪神。它是一种执念的集合体,由无数冤魂的不甘凝聚而成。它不求香火,不要供奉,只想要这个世界彻底崩塌,好让所有受苦之人同归于尽。而最可怕的是……它寄生在守门人血脉之中,靠仇恨滋养,借痛苦重生。”

孩子听得入神:“那他们打赢了吗?”

宋承业沉默片刻,端起茶碗喝了一口。水已凉,涩味上喉。

“打赢?或许吧。但我们付出的代价,远比胜利更沉重。”他缓缓道,“那一战之后,魂枢碑碎了,伪契断了,冥河意志退回九渊之下。可宋怀礼……我的叔父,他并没有错。他只是太痛了,痛到宁愿焚尽世间,也要为亡者争一口‘公道’之气。”

屋外忽然刮起一阵狂风,吹得油灯摇曳欲灭。老骆驼夫低声道:“听说最近北境又有小门派失踪,现场只留下焦土和奇怪的符纹。”

宋承业眼神微动,却没有抬头。

“冥河不会真正消亡。”他说,“只要修真界还在压榨凡人、以弱养强,只要还有无辜者默默死去而不被记载,它的种子就会重新发芽。我们封印的,不过是它的一缕残念罢了。”

孩子怯生生问:“那……它还会回来吗?”

“会。”他点头,“但它再回来时,我希望有人记得这两个少年的故事。记得他们也曾恨过,也曾想毁灭一切,但最终选择了一起走下去。”

话音落下,远处传来悠长的号角声,像是戍边军营的巡夜令。

宋承业站起身,走到墙边取下一把旧剑。剑鞘斑驳,铜环松动,却是唯一随他走遍西域的物件。他轻轻抽出寸许,寒光一闪,映出他眸中的沧桑与清醒。

“这世上没有永远的镇压,只有不断的守护。”他低声说,像是自语,又像是对某个遥不可及的人回应,“赵元明,你说是不是?”

***

与此同时,南岭?问道学院。

晨钟未响,竹林深处已有弟子盘膝打坐,吐纳清气。赵元明缓步穿行其间,手中握着一封信笺??来自西域驿站昨夜传回的情报:**“忘川酒肆掌柜宋某,半月前行踪不明。据目击者称,其离店前曾烧毁所有笔记,并向一名盲眼童子口述一段古咒。”**

他停下脚步,抬头望天。云层稀薄,晨曦初露,紫金命灯在他识海中静静燃烧,光芒稳定而温润。

身旁传来脚步声,凌虚子拄杖而来,神色凝重:“掌教,昨夜边境三十六坊市同时出现异象,地下渗出黑色黏液,伴有低语之声,内容……竟是《冥河梵音》残篇。”

赵元明闭目感应片刻,眉头微皱。

“不是复苏。”他缓缓道,“是呼唤。有人在试图唤醒沉睡的记忆。”

“谁?宋承业?”凌虚子试探。

“不。”赵元明摇头,“他是切断联系的人。若他还想复活冥河,只需将自己的神魂献祭即可。但他选择了消失。所以……另有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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