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是黑金会员(第2页)
“这人,倒像个真正心怀慈悲的医者。”木下眠心中暗忖,“可他身上那股挥之不去的冷冽和疏离,又从何而来?”他靠在门前,目光带着审视,打量着这一切。
平静在第四日的午后被打破。
一名身着粗布短打、满脸焦急的汉子踉跄着冲进停云斋,几乎是扑倒在正在晾晒药材的傅相见面前。
“傅大夫!求您救命!我兄长……我兄长他快不行了!”男人声音带着哭腔,额头磕在青石板上,砰砰作响。
傅相见放下手中的药筛,神色不变:“何事?详细道来。”
“是……是刀伤!在城外遇了匪,肚子上被划开了好大一道口子,血止不住……城里仁心堂的大夫都说没救了,让我准备后事……求傅大夫您发发慈悲,去看看!”
男人语无伦次,脸上混杂着汗水、泪水和泥土。
傅相见闻言,眼神微凝。他回头,看了一眼倚在厢房门边的木下眠。
木下眠立刻收敛了所有探究的神色,把歪着的头硬生生的掰正了,摆出一副事不关己、又有点好奇的模样。
“我出去一趟。”傅相见对木下眠说,语气不容置疑,“你老实待着。”
说完,他甚至来不及换身衣服,只迅速从屋内取出一个深色的药箱背在身上,便对那汉子道:“带路。”
两人匆匆离去,停云斋内瞬间只剩下木下眠一人,以及空气中尚未散尽的慌乱气息。
“机会来了!!”
一个念头瞬间窜入木下眠的脑海。傅相见不在,这正是他寻找机会溜走的绝佳时机!
他心脏怦怦直跳,扶着门框站直身体,目光锐利地扫过整个院落。前堂、书房、傅相见的卧房……那些紧闭的门扉后,是否藏着什么秘密?
好奇心一时占据了他的大脑,他拄着木杖,艰难地挪动脚步,鬼使神差地朝着傅相见的书房走去。那是他平日待得最久的地方。
书房陈设简单,书架上多是医书,摆放整齐,有些边角磨损得厉害。书桌上摊开着几张药方和笔记,字迹清隽有力。木下眠目光扫过,心中微动,这字迹风骨,确实不像普通郎中。
他小心翼翼地拉开抽屉,里面除了笔墨纸砚,还有一个上了锁的小木盒。木盒材质普通,但那把锁却异常精巧。一个大夫,用这么一把好锁锁什么?秘方?还是……别的?
他试图晃动木盒,里面传来轻微的、非纸张的碰撞声。
正当他准备想办法开锁时,动作幅度稍大,不小心将书桌下方垫着的一本极厚的、封面无字的旧书碰得歪斜了一些。
“不是吧……我还真妄图用手把它拔下来,真是脑子秀逗了。”
回头一看,他几乎是下意识地,他费力地将那本书抽了出来。
拂去灰尘,翻开书页。里面并非医理药方,而是一页页密密麻麻的人名,间或夹杂着日期。一眼望去,满本都是名字!
木下眠的心猛地一沉。这么多名字?这傅相见不过一个年轻大夫,怎会有如此多的……“记录”?
一个可怕的联想瞬间击中了他——这莫非是……杀手的名册?!
只有那种行走在暗处,以人命为生业的人,才会需要记录如此多的名字!难怪他气质冷冽,观察力毒辣,对自己这个“麻烦”也似乎见怪不怪!
“他……该不会……”
“他该不会,是个杀手吧……!?”
他强压住心惊,快速翻动,目光扫过那些陌生的名字,试图找到某种规律或认出某些显赫的人物,但名字太多,一时间只觉得眼花缭乱。
直到他翻到名册的最后一页,前面的名字消失了,只在页面最下方,用一种与前面截然不同的、更加沉郁顿挫的笔迹,写着一行小字:
“待到归去来……”
后面似乎还有字,但墨迹在此戛然而止,仿佛书写者陷入了长久的停顿,或是被什么事情打断,再也未能续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