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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狼狈的身份
丁皓哲在父亲的面馆里忙和着。
一般情况下,他是很少来这里的,只有肚子饿了并且纠结着要吃什么的时候才会来这里,因为,在这里吃面占不了多少便宜,吃完之后,还得顺手收拾碗筷擦个桌子招呼客人之类的活,老丁最头疼的就是自己的面馆没人继承,丁皓哲是他的独生儿子,但是,丁皓哲压根对烧面这事没一点兴趣,更别说打理面馆,以前只打他的游戏,现在是改善不少,仿佛一下子懂事了,但是,老丁还是觉得儿子没干点儿正经的事,老是神龙见首不见尾,他实在搞不清楚儿子到底在忙些啥。
他最担忧的是,这面馆自己都开了二十几年了,从父亲手里接过来一直到今天,他真怕最后断在自己的手里,后继无人。
丁皓哲刚过来吃完了一碗面,老丁就遣他去超市买把葱,好吧,他也习惯了,这是吃碗面的代价,不花钱的面条总得付出代价的,况且老爸烧的面真心是不错的,有时候,他也想要不好好跟老爸学一招,把煮面炒面的手艺学精了,至少以后养家糊口不会成问题,但是他始终无法终日在油烟味里生活,一天烧几次还行,一直不停地重复着这个活,拿这个当工作,他真会疯掉,他觉得自己真心做不了这一行。
他刚买了葱回来,把自行车停好下来,把葱还有几包料酒拿下来,却见老爸非常热情地招待着一个大胸女子,而且还坐在她的面前,丁皓哲在心里骂了一句老色鬼,叫道,“爸,东西买好了,你还不去干活吗?”
老丁乐呵呵地招着他进来,“阿皓,你看谁来了?”
这时,那女子转过了头,这不是何果果吗?怪不得背影看上去有点眼熟。
老丁是认识何果果的,因为之前丁皓哲有带她过来蹭面,何果果也喜欢吃这里的面条,特别是猪肠面,很清爽不油腻,肠子不肥并好嚼不韧,这面馆的招牌,有的客人大老远的过来吃。
在老丁的心目中,何果果成了他的准儿媳,而老丁对自己儿子最低的要求就是生个娃,叫他爷爷,其它的,他已经死心了,反正面馆的事也不指望着他了。
而他们之间已分手的事,丁皓哲却不敢告诉老爸,怕他又把自己数落个没完。
丁皓哲冷冷地看着何果果把一块猪肠放进嘴巴,“你来干什么?”
何果果有点讪讪地笑,“我-——就是想念大伯的猪肠面了呗,过来吃一碗。”
老丁看着这两个人神色有点不对劲,笑道,“小两口,吵架了是吧,阿皓,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大男人,要拿得起放得下,别老是鸡肠子小心眼,有点小吵小闹太正常了,想当初,我跟你妈那个闹得,楼顶都快被我们掀翻了。”
这事当着何果果的面,他真的无法跟老爸解释,“你知道个屁!”
老丁面子有点挂不住了,儿子竟然在准儿媳面前对他爆粗口,老丁随手炒起身边的一个扫把朝丁皓哲走过来,“臭小子,竟然这么跟老爸说话,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老爸?今天,非要教训教训你,否则都不知道孝道了!”
何果果看这情形赶紧扒口面起身,“丁伯伯,我还有点事,先走了。”
说着便疾步走了,老丁向儿子使眼色,“臭小子赶紧追上去道歉啊,耍脾气归耍脾气,日子还是要照样过,女人很好哄的。”
丁皓哲一屁股坐在凳子上,没好气地说,“刚才她就是过来吃面吗?”
“借了点钱。”
丁皓哲瞪大了眼睛,“借钱,向您借钱?一点是多少?”
老丁伸出一个手指手,“就一万而已。”
丁皓哲张大嘴巴,久久说不出话来,“我平时向你借个一两百你都能磨叽上个把小时,你借了她一万?”
“是啊,怎么了?这段时间的营业款还没来得及存银行,本来留着交房租的,看她急用,就先给她了,怎么了儿子,帮助一下儿媳有什么不对吗?她说她妈生病了,你难道都不知道吗?”
丁皓哲的脸皱成了一团,那痛苦的表情像一张被搓揉了很几次起了毛屑的纸巾,然后冲出面馆,左右张望,只见车来车往,但哪里还有何果果的身影啊,他拿起手机拨打她的号,但里面传来的却是非常温柔的女声,“您好,您拨打的号码是空号……”
他大吼一声,“何果果——”
萧静回家洗好澡换好衣服,准备吃保姆做的早点,萧太太与萧明清也陆续起床,萧明清看着一身清爽,头发湿湿着并带着淡淡清香的儿子,甚为不高兴,“你昨晚去哪里了,不是说要回家的?”
萧太太也说,“是啊,儿子,昨晚你的电话一直打不通,急得我一夜没睡好,何亚娴也打过来好几个电话,说找你也找不到,你到底去哪里了呀,这么大了,还让人操心。”
萧静没说话,他对父母的怨气未消,不想言语什么。
“你跟何亚娴的婚事,这个周末我约她父母一起吃个饭,把这事给定下来。”萧明清的语气里带着不可抗拒的威严。
“可是奶奶——”萧静又有点后悔之前草率答应何亚娴的婚事。
“奶奶的事已经过去了,头七过后,一切按正常运行,下个月,你们必须得结婚!”说着,萧明清拿了包便要出门
萧太太叫道,“你还没吃早餐啊!”看到萧明清呯地一声关上了门,摇了摇头,便坐了下来,边喝着一杯柠檬蜂蜜水边对萧静说,“儿子,何亚娴确实是个不错的姑娘,跟你真的是郎才女貌,非常相配,又门当户对,老萧跟她爸是世交,她家的果莱公司是我们公司也算是兄弟企业,这门亲事真的对我们两家人来说,都特别满意,要不,就听爸爸的,把这事定下来,我们也不用操心了,有亚娴管着你,我们也放心。”
萧静放下手里剥下来的蛋壳,“我吃饱了。”便拿了自己的包出门,萧太太追问道,“儿子到底好不好啊?”
萧静却把门给带上了,萧太太无奈地摇了摇头,“这父子俩,唉……”
萧静站在办公室的窗口,凝视着窗外,脑子浮现着昨晚跟夏栀一起醉酒,说疯话,并相拥着看日出时的情景,又想起夏栀所说的话,“你确实没用啊——很孬种,男人活成你那样确实够孬种,难道你是行尸走肉吗?没有一点自己的想法吗?”
确实,她骂得对,骂得好,他已在心里承认他也是喜欢夏栀的,喜欢这个率真又命运坎坷的姑娘,但是,他能改变一切吗?他能不顾一切去力争自己的幸福吗?昨晚的睡眠不足与这个问题令他头痛欲裂,而听从父母,特别是宽已严人的父亲安排,他又很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