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更喜欢我喜欢的（第3页）

“很喜欢？”

魏莱不敢讲述对于“暗恋”的感悟，只能说：“留白很不错，不画水，却满是水汽。让人想起联想雨停了，屋檐还滴着水，空气里都是潮湿的清香。”

楚虚淮点点头，没说话，他们在一起时，言语常常是多余的。这种静谧像溪水漫过卵石，自然无声。

接着宁静被毫无征兆地撕裂了。

“啧，灰蒙蒙的一片，有什么好看？”声音洪亮、笃定，带着一种不由分说的存在感，硬生生挤进这片和谐的静谧里。

魏莱不可察地顿了一下，眼底的温和瞬间散去，恢复到拒人千里之外的常态，他稍稍后退半步，让开空间，对萧凌则微微颔首，算是打过招呼。

萧凌则绝对是破坏气氛的好手，他一进来就揽住楚虚怀的脖颈，带着灼人的温度。

“这种无聊的东西没什么好看的，那一副才好看。”他微扬起下巴，示意远处的画作。

鲜艳，张扬，夺人眼球再加上昂贵，这是一副很有萧凌则风格的作品。

“寡淡又没有名气的画作没有欣赏的必要，有名气画家的作品才有收藏的必要。”他轻笑一声，不知道是在说画还是说人。

魏莱开口了，语气平稳像深谭的水：“名气只不过是世人虚加的光环，有些画作空有名气不过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他的话，像一片羽毛，轻轻落下，却在无声地嘲讽。

萧凌则嗤笑一声，这次终于瞥了魏莱一眼，目光锐利，“反正卖不出去的画就是垃圾。”

他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一位穿着西装的工作人员恭敬上前。萧凌则指了指自己看上的画作，“这幅画，我买了。”

仿佛挑衅，他又轻抬下巴指示《暗恋》这副画，“这一副我不喜欢，撤下去吧。”

“不用撤，这幅画我买了。”楚虚淮及时制止这场闹剧，“我挺喜欢的。”

楚虚淮拉下萧凌则挂在自己身上的手，退退半步。

萧凌则眉头瞬间拧紧，插在裤袋里的手动了动，他不喜欢楚虚淮的反应，嘴唇动了动想再次开口，或许是想反驳这种画作有什么意思，或许是想再次强调他的推荐才是更好的。

魏莱在这时拉了楚虚淮一下，一种含蓄的介入，楚虚淮侧过身认真倾听他想说什么。

“你喜欢真是太好了。”明明是对楚虚淮说的话，魏莱却没有看他，只是轻轻歪了一下头面无表情看着萧凌则。

萧凌则读懂了魏莱眼神的意思——他更喜欢我喜欢的。

萧凌则默默攥紧了拳头，心情很差劲，却依旧默默跟上两人。

大多数人来画廊是来欣赏画作，萧凌则简直是来进货，高昂的价格在他眼中简直如同没有意义的数字，他只在乎自己喜不喜欢。

不过半个小时，他已经买下了五副画。

当他想买下第六副时却被告知超过银行卡额度了。

“这不可能。”萧凌则觉得荒唐，每个月的信托基金足够他买下这个画廊。